邕之事?”
沈阳连忙点头,拱手恭敬答道:
“正是。”
他目光坚定,声音清晰,言语之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沉稳。
“汉末,蔡邕博学多才,王粲慕名而来求学。”
“蔡邕听闻后,竟仓皇而出,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好,倒履相迎。”
“只因才子难得,不敢怠慢。”
“虽说今日余县丞自然比不上蔡邕之名,而老师您更是远胜王粲之才。”
“可这份迎才惜才之心,却是一脉相承,不容轻慢。”
沈阳抬头,声音里带着发自肺腑的恳求。
“余县丞衣衫凌乱,狼狈至此,实非有意怠慢。”
“正是因闻讯匆忙赶来,恳求老师留步!如此赤诚,岂非可动天地,感人心?”
他说罢,重重一叩首,额头撞击地面,发出闷响。
余瑞喘了好一会儿,终于感觉呼气顺了几分。
一听沈阳这番话,顿时感动得涕泪横流,连忙磕头如捣蒜,口中连连附和。
“正是!正是!”
“下官虽无大才,但一片赤子之心天地可鉴!”只求大人留步,教化怀仁,泽被后世!”
他胖乎乎的身子跪在地上,满头大汗,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,虽瞧着滑稽,但整个人却透着一股子真诚。
章同书负手站立,神色纠结的望着跪满一地的人们。
他的目光在沈阳身上停留了片刻,又在余瑞、陈济,以及那些衣着粗布、眼中满是恳切渴望的乡民们身上缓缓扫过。
他不是不明白,也不是不动心。
只是,多年来,心灰意冷,曾无数次想过归隐田园,从此远离是非。
而如今,重披铅华,再度担起教化一方的重担,他能承受得住吗?
更何况,青田虽小,却是他少年读书、年少立志之地,那里有故土,有他未竟的归宿之情。
章同书眉头深锁,心中掀起了微妙的波澜。
这时,余瑞见状,额头上的汗珠直往下滚,急得快哭了出来。
他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汗水,粗着嗓子喊道:
“大人,怀仁县虽小,可百姓一片赤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