责任,是担子。”
沈阳顿了顿,声音微微沙哑,却越说越有力。
“为政之道,当以仁民爱物为本。”
“不是空有文采辞章的花架子,而是真能落地的梁栋之才。”
“正所谓,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,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。”
话音落下,堂中久久无声。
章同书目光深沉,久久盯着沈阳,嘴唇轻轻动了动,口中默念着沈阳最后的这句话。
“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,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……”
这两句话一入耳,像一缕久违的春风悄然撩拨他那已冷却多年的心海。
他虽称归隐,实则日日饮茶读折,暗中托人打听朝局。
权利倒是其次,他更是担心他此次隐退之后,朝堂局势更加动荡不堪。
派系 斗争之下,苦的还是百姓,所以日日愁思。
而沈阳这番话,恰恰正是他心中那口郁结未散的执念。
章同书抬眼再望沈阳,眼中那一丝寒芒终于渐渐褪去,眉宇间多了一点微不可察的温度。
但旋即,章同书又神色一正,眼角挑起一抹不动声色的严厉。
眼前这个叫沈阳的年轻人不错,但太过锋芒毕露,还是敲打一番。
“你这口才与胆识倒也算得过,但今日我也教你一句。”
“既知为官有向上,向下,便当知还有中道。则其中庸,居中居正,才是正道。”
“上不可趋炎附势,下不可流于空仁。”
“唯持中守正,方可久远。”
沈阳听章同书这番话,心中终于是如释重负。
他知晓,这一关,终于算是过去了。
眼下这位章大人不过是掉掉书袋,挽回一点面子罢了。
因此沈阳当下连忙拱手躬身,朗声道:“草民受教!”
章同书微微颔首,神色缓和许多,忽而语气轻松几分,语气也带上了几分探究问道:
“说来,你这般年纪,说出这等见识,不像寻常寒窗士子能有。你这学问,是哪位先生所教?”
沈阳一愣,他倒是想顺口推到哪位老师身上去,可转念一想原身根本没上过几天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