疾。
那满朝百官呢?那数十载寒窗、殿试金榜的士子呢?
他们怎就看不见?又怎就不敢说?
章同书目光森冷,手却慢慢抬起,似要开口说话。
沈阳看着那寒光在护卫手中跳跃,嘴唇微微发干,心跳得耳朵都在嗡嗡作响。
他一时之间没再说话,也不敢说了。
先前那一口气说得痛快,可眼下真到了生死关头,才感觉还是狗命要紧。
沈阳喉头动了动,汗水沿着脖颈滑入衣襟。
章同书看着沈阳,目光冰冷,声音更如寒风扫雪般透骨而出。
“大胆。”
只见他冷哼一声,似乎还带着一丝从胸臆间压抑不住的怒意。
周围众人一听,心再度一沉,连呼吸都快屏住。
这酒楼之中,能听懂书的,自然大多数还是能识得一两个字。
沈阳前前后后的话,简直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。
他们也就是这帮向上的官简直就是蛀虫,沈阳不过是说出了别人不敢说的话,他有什么错?
可眼下面对皇帝的令牌,和那寒光闪闪的刀。
围观的所有人愣是被压着不敢起身,跪在酒楼里,连头都不敢抬。
沈阳下意识咬紧牙关,双手不动声色地微微收紧,指节隐隐发白。
可还没等他再多说一个字,章同书眼神一闪,忽然开口问道:
“方才你说,为官之道有向上者。”
“可你话只说了一半那向下的官,又作何解?”
此言一出,堂中人皆是一愣,甚至连那侍卫手中的长刀,也在章同书一句话后稍稍下落了几分。
沈阳仿佛从寒冰边缘拉回了一线生机,原本紧绷的神经猛地松弛了一点,仿佛从地狱看见了一点天光。
他喉头微动,舌苔苦涩,唇边干裂,但还是强忍着口干舌燥,舔了舔嘴唇,缓缓开口。
“启禀大人,这向下为官,便是扎根于民,深 入基层,以民为本。”
“既非锦绣空谈,亦非权谋攀附,而是从问题入手,从实情着眼,做百姓所需之事,解百姓所忧之难。”
“所谓官,不是牌子,不是地位,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