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？”
“谁说不是呢！要是当初对这小徒弟好点，便是沈璃今日真命丧于此，他天机阁也算得上是青云宗救命恩人，依萧宗主秉性，还不是要什么给什么，哪还用得着屈尊讨好！”
半晌之后，萧诚稍稍平复情绪，终于想起沈璃，急忙问道：“沈姑娘可还无恙？”
王思怀面色沉重，缓缓摇头：“情况不大乐观。她本就受蛊虫侵蚀，如今又添蛇毒，身体恐怕难以承受。”
此言一出，在场众人皆是一愣。他们都不是愚钝之人，自然听得出王思怀话中深意——沈璃恐怕凶多吉少。
想到方才沈璃不惜以命换命，救下萧清宇的壮举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情绪。再看向天机阁众人的目光中，已多了几分难以掩饰的厌弃与鄙夷。
“天机阁真是瞎了眼，竟将如此大义之人当作忘恩负义之徒！可笑至极！”
“谁说不是呢！看这架势，平日里对沈姑娘也好不到哪里去。动辄打骂、克扣衣食功法，怕是没少欺负她。怪不得沈姑娘拼了命也要离开天机阁，换作是我，恐怕一刻都待不下去！”
“天机阁如此行事，真是令人不齿！沈姑娘这般人物，竟被他们逼到如此地步，简直暴殄天物！”
议论声中，天机阁众人脸色愈发难看。
沈清风咬牙切齿，心中暗恨沈璃让他们丢尽颜面；
林煜宸与沈浩然神色复杂，既惊叹于沈璃的医术与胆识，又懊悔当初对她的轻视；
唯有叶云熙，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光芒，心中盘算着如何趁沈璃最后时间将其凤骨与精血据为己有。
……
沈璃静躺床榻，双眸紧闭，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，神识却无比清晰感受着体内撕心裂肺的痛。
蛊虫阴毒之力如幽暗潮水，悄无声息渗进每寸血肉，随之而来的便是刺骨寒意和蚀骨痛楚，而蛇毒霸道之气则如烈火灼烧，狂暴冲击着五脏六腑，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撕成碎片。
“终究……还是无法改变命运吗？”沈璃苦笑一声，喃喃道，以她如今身体状况，连个蛊毒都难以抵抗，更何况还有个蛇毒……
罢了，终究是她命该如此。
她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