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中没有点灯,外面夜雨不停,光线全无,可那道颀长身影却难以忽略。
禾衣捂着胸口急喘了两口气,只一眼,她就知道是赵霁云,她没有吭声,静了好一会儿。
他像是与她怄气一般,也没立即出声,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越发清晰,禾衣低了头,微微蹙了眉头。
“为什么低头?很不想见到我?”赵霁云却在她低头的瞬间出声,他微微笑着,低柔的声音在夜色下越发温润平静。
禾衣却知道他越是平静温和,情绪便越发阴沉,她抬头又看了过去,赵霁云是坐着的,隔了几步的距离,不知他如今的状况如何,一时辨不清传言里他半身不遂这事是否为真。
她沉默会儿,只轻声:“我们没有必要再见,如今这样是最好的结局。”
赵霁云却没有接着她的话往下说,转而低声:“你可有听说我的事?”
禾衣双手交叠着放在膝上,听到这话眼睫一颤,点头,“听说了。”
只这简单的三个字,没有关心也没有好奇,她用如此简单的回应告诉她的态度,他无论如何,都不关她什么事,好也罢坏也罢,他们终究是陌路人。
她希望以此让所有事都回归原来的路。
赵霁云静了会儿,喃声:“有一刀是砍在我的腰上,西戎人体型粗壮健硕,所用大刀比起大魏常用的要沉重许多,那一刀砍得我很疼,我以为我再也直不起腰了。”
禾衣垂着头,没吭声。
赵霁云顿了顿,却又继续说:“我躺在床上,血流了许多,将床褥都打湿了,青石以为我要死了,那时我却在想,为什么你还没来,你为什么不来看我呢?我虽对你使尽手段,但我也给了李齐光灵药啊,他现在不是很好么?你为什么还要生气,为什么不来看我呢?”
他的声音里似乎有些哽咽和伤感,脆弱得仿佛那一日高烧不退时的模样 ,但漆黑的夜色给了他很好的遮掩,让人看不到他此刻的模样。
禾衣睫毛垂着,她想说些狠话将赵霁云彻底逼走,可她不知他如今的身体状况是否经受得住她的话,她眉头皱得厉害:“你不该来这儿,你该去养伤。”
赵霁云盯着禾衣,声音委屈,“你不来看我,只能我来找你了。”他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