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李齐光,禾衣知晓自己此时说出这话难免有落井下石之嫌,与当初许玉荷之举无异,可她今日必须拿到和离书。
便让他以为她是薄情寡义,她了解他,他这样温良,听罢或许还会温柔一笑,直接同意了,毕竟他当自己快要去了,临终前放了她归家他不会不愿。
禾衣眼眶湿润,打算开口的工夫,李齐光看到了赵霁云,他惊讶于他会过来,却又有些为友人的关切而展颜,“云弟。”
赵霁云却是先看向一旁的李奎明,还坦荡行了个师生礼。
李奎明没怎么教过赵霁云,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,他受下了这礼,却实在没心情寒暄。
赵霁云看向病榻上短短几日不成人形的李齐光,还宽慰道:“李兄的病不日便能痊愈。”
李齐光却是笑了一笑,不愿多说此事,他虽早已对死亡有所准备,却没想到来得这样快,到了此时也只能坦然面对。
赵霁云目光悠然地扫过前面低垂着眉眼的禾衣,皎月般温润的脸上似有赧色,轻声:“禾娘来我这儿求了药,那药是太医院已故院使所制,有起死回生之效,李兄服下,身子应当能康健个七八。”
此话一出,周春兰便挺直了身,呼吸急促起来,却因为太激动张了嘴巴说不出话。
只听那琳琅如玉的郎君接着笑着说:“我经不住她的祈求,便允了她,只要她应我一事,还望李兄成全。”
禾衣听到赵霁云喊她禾娘二字时,便是浑身僵麻随之发抖,面如土色,她以为他只是想站在这儿亲口听她与李齐光提和离,不承想他竟是这样疯!
他……他是要李齐光被羞辱气死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