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着下雪,陶禾衣担心李齐光会犯病,每年冬天他总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,但没想到这次下雪身子倒是撑住了,在家歇了两日都没有犯病。
李齐光心中高兴,第三日就要回书院去,虽说妻子温婉娇俏,可他还有半颗心在书海,喜好读书,更喜好与人交谈策论观点。
可陶禾衣不舍,更想他留在家中读书,她一边慢吞吞替李齐光戴腰带,一边轻声说:“二郎,在家中再多留几日可好?若是后面几日还要下雪,天儿更冷了,我担心你身子。”
李齐光眉眼笑着,低头捧住禾衣的脸,在她额头上亲吻一口,笑道:“禾娘甚少这般黏人,为夫甚喜,可是那些个玉石再分不了禾娘心神了?”
禾衣知道他这是在说她往日总爱往偏房里钻,捣弄那些玉器呢!她脸颊静静红了,抬起眼看着李齐光,眼波流转间,说不出的曼妙,她的眼里都是他的倒影,爱慕再不遮掩,她两只手勾着他的腰带,赧然道:“有二郎在,哪个还能分出心神看别处?”
李齐光笑,爱极了妻子这般模样。
只他今日迟疑一瞬后,还是眸光发亮,低声说:“今日书院会来一位大儒,是云弟在京里的老师游历路过,说好了今日来书院讲学一番,我仰慕他已久,必是要去听一听的,过个两日就回来,到时在家中陪你住上几日。”
陶禾衣咬了咬唇,环抱住李齐光瘦削的腰肢,靠在他单薄胸膛上,闷声道:“两日后可一定要回来。”她顿了顿,又抬头看他一眼,稍稍垫脚在他耳边又补了一句:“那时刚好十五,大夫说过我那时易孕。”
这话说得轻,禾衣说完就红了脸,垂下了眼睛再不看李齐光。
李齐光愣了一下,苍白脸上也染上薄红,他身子原因向来不重欲,于那事有心而力不足,每月月中那几日的一次便是为了让妻子怀上孩子,替李家传承后嗣。
安静了会儿,李齐光才轻抚她的脊背,朗声笑:“自然,我应承你的事何时做不到了?”
陶禾衣便也笑了,装作刚才什么都没说过一样,道:“方书每日给你熬的药茶不能忘记喝,衣服要穿得暖和些,出门要带手炉。”只她红润的双颊却是掩不住,她强行镇定地拿起一旁用厚棉絮织成的保暖大氅给李齐光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