角却流着机油。
他的记忆突然闪回——
记得以前总有人跟他和夜叉说:
“作为混血种,就是要有野心,要贪图更强的力量。”
可夜叉总是摆摆手:
“权?力?那玩意儿硌得慌!兄弟在,酒在,活够本了!”
他和夜叉从小就野,没啥大志向,除了老爹,谁也不屌,像两条没拴住的狗,天大地大,哪儿都敢闯。
他们不懂什么家国大义,也不稀罕上流社会的名爵地位,这一辈子他们就认几个兄弟!
他和夜叉两兄弟,酒一满,拳一碰,生死都认了!
他们觉得这样活得才痛快,打过多少架,捅过多少人,嘴上还叼着烟笑:
“去他妈的权与力,快意恩仇比啥都爽!”
可是,就在不久前,源氏重工里那些曾经陪他们一起扛过刀山火海的兄弟,一个接一个倒下。
他们这些年在血里混出来的兄弟,最后都成了别人棋盘上的弃子。
夜叉最后把他推进电梯时,半个身子已经被酸液腐蚀得露出白骨。
夜叉说:
“你快跑,下辈子我们还是兄弟!”
可他乌鸦这辈子,从没怕过谁。
可现在他怕,怕自己活得太久,久到连最后一个记得兄弟模样的人都没了。所以他要疯一把。
乌鸦指甲抠进掌心,满脸的眼泪混着血水。可这泪不是软弱,是火,是炸膛的炮!
乌鸦突然挣脱佐藤,迎着弹雨冲了出去。
鬼胜的金纹已经蔓延到眼球,让他的视野变成血红色。
“权?利?呵……”他抹了把脸,嘴角扬起,“老子现在只想替兄弟们把这场局,掀个底朝天。”
他的奔跑路线诡谲多变,每次都在子弹即将命中前险之又险地避开。
乌鸦从地上抄起一根钢筋,在链锯劈来的瞬间矮身滑铲,钢筋精准捅进机械关节的缝隙。
那个‘竜肌铁胤’动作一滞,乌鸦已经攀着它的手臂跃上肩头。
他盯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,突然狠狠咬向暴露在外的神经管线。
“滋啦——!”
电流贯穿全身,乌鸦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