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下马,足尖点地掠到门边。
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混杂着腐朽的霉味扑面而来。他屏住呼吸推开木门,门轴发出“吱呀”的长鸣,像一声压抑的哀嚎。门内大堂里桌椅倾倒,杯盘狼藉,月光从破损的窗棂照进来,照亮了满地的血污和几具横陈的尸体。那些尸体穿着各异,有商人打扮的老者,也有背着弓箭的猎户,他们的伤口都在咽喉处,切口整齐划一,显然是被同一人所杀。
“是黑煞帮的手法。”梅降雪不知何时已跟了进来,她蹲下身翻看一具尸体的伤口,指尖沾到的血迹已经半干,“他们杀人从不留活口,而且专割咽喉。”她忽然顿住,指着尸体袖口露出的半截刺青——那是一朵黑色的曼陀罗花,“这是‘黑风寨’的标记,他们怎么会和黑煞帮混在一起?”
欧阳逸飞皱眉看向大堂深处,通往后院的门帘上也溅满了血点。他示意梅降雪护住苏璃,自己则提剑走向内堂。刚掀开血迹斑斑的门帘,就听到后院传来“哐当”一声响,像是有人打翻了水桶。
“什么人?”他纵身跃入院中,龙渊剑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冷弧。后院比前堂更显狼藉,十几个空酒坛碎在井台边,压水井的木柄上还挂着半片撕裂的黑衣。他循着动静追到柴房门口,就见一个黑影正从柴房的破窗里往外爬,腰间挂着的青铜铃铛“叮铃”作响。
“站住!”欧阳逸飞足尖一点,身形如影随形般追到窗边,剑尖抵住了黑影的后心。那人浑身一颤,手里的包裹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露出里面几锭成色十足的银子。
“别、别杀我!我是镇上的货郎……”黑影转过身,借着月光看清是个满脸褶子的老汉,他穿着打补丁的粗布短褂,手里还攥着半根啃了一半的玉米。
梅降雪也带着苏璃走进后院,她捡起地上的银子,对着月光看了看:“这是‘宝昌号’的官银,成色极纯,寻常货郎怎么会有?”
老汉吓得瘫坐在地,玉米棒子滚到欧阳逸飞脚边:“大、大侠饶命!这银子是我在死人身上捡的……”他指着柴房角落里的几具尸体,“今早我来挑柴火,就看到这些人都死了,地上撒了好多银子,我……我一时贪心……”
欧阳逸飞走进柴房,只见里面果然躺着三具尸体,其中两具穿着黑煞帮特有的玄色劲装,另一具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