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拿孤儿试药。”李偃飞忽然想起七岁那年,曾听见父亲怒骂武安昌“拿孩童炼毒”,“张守正表面为武安堂制药,实则在收集儿子的同伴骸骨,他要让所有参与此事的人,都死在自己发明的毒局里。”
亥时,沈予乔在《千金方》残卷里发现夹着的纸页,是张守正留给世人的信:“吾知此举必遭天谴,然见小儿骸骨于井底,闻冤魂夜哭于梁间,纵入阿鼻地狱,亦要讨还公道。五石散之毒,始于太医院的贪;毒焰之恶,成于权贵的欲。火能焚阁,却焚不尽这满纸荒唐。”
李偃飞望着密室墙上的药方,忽然发现每味药的用量,合起来竟是“武安昌死”的笔画数。原来张守正早就在药方中埋下诅咒,用药理写就复仇的檄文。
离开时,沈予乔将星图丝绸叠好放入木匣:“这些红点,不是剂量图,是十三名试药人的埋骨地。张守正让他们的尸身葬在星位上,是想让天道看见这桩罪孽。”
走出悬壶阁,夜风带来更夫的梆子声:“天干物燥,小心火烛——”李偃飞摸着腕间旧疤,忽然觉得这场持续七年的大火,此刻才真正熄灭。而井中的残卷、箱中的骸骨、墙上的药方,终将在黎明前的黑暗里,等着下一个解开真相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