映着双塔影,“后来发现你能看懂西域的验尸图,能算出毒发的时辰误差,甚至知道‘心肺复苏’这种闻所未闻的法子……”
沈予乔怔住。她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法医实验室,穿越到这个朝代不过三年,本以为隐藏得够深,却不想早被眼前人看透。李偃飞的指尖掠过她手背,带着夜露的凉:“我曾怕你是太子党的细作,怕你接近我是为了当年的军报,可后来发现——”她忽然笑了,笑得像打破冰层的春水,“你比我更怕真相,怕那些证据撕开的不只是旧案,还有我们之间的距离。”
放生池里传来鱼跃声,惊碎满池月光。沈予乔望着李偃飞眼中的自己,忽然想起在码头仓库,对方为她挡下黑衣人刀锋时,血珠溅在自己验尸笔记上,染红了“附子毒理”那页。原来有些羁绊,早就在查案时的对视、递刀时的指尖相触、甚至是争执时的摔卷宗中,悄悄生根。
“我来自哪里不重要。”沈予乔握住那只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,掌心的薄茧蹭着她的虎口,“重要的是,你让我知道,验尸不只是为了查明死因,更是为了让活着的人,能带着真相继续走下去。”她忽然低头,看着两人交叠的手指,“就像你父亲说的‘护好百姓’,而我想护好的……”
话未说完,塔顶的风铃突然齐鸣,像无数个“护”字在夜空中流转。李偃飞忽然倾身,发间的银簪勾住沈予乔的衣襟,她听见对方急促的呼吸,像当年在密室听见烙铁落地的声响——都是足以让心跳停滞的瞬间。
“十年了。”李偃飞的气息拂过她耳垂,“从父亲死在刑讯室,母亲沉在井里,我就活在永夜中。直到你带着验尸刀和卷宗出现,像盏灯,照亮那些被血浸透的账本、被篡改的军报、还有我不敢触碰的回忆。”她忽然轻笑,带着释然的涩,“原来最致命的毒,不是附子朱砂,是我以为自己注定要在黑暗里独行的执念。”
沈予乔抬头,看见月光从塔檐的菱角漏下,在李偃飞脸上织出银白的网。她想起在破庙,老陈咽气前指向自己咽喉的纹路,想起冯尚书被擒时眼中的不甘,那些被权力扭曲的人心,终究抵不过眼前人眼中的星光。
“我们会赢的。”她轻声说,“不是靠权术,是靠这些年查的每一份卷宗,验的每一句尸语,还有——”指尖划过李偃飞腕间的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