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三具尸体血书的拖痕重合,形成了完整的狼毫笔尖形状。木盒里的七支狼毫笔,此刻正躺在验尸房的白绢上,徐文远那支的笔锋处,沈予乔终于发现了极小的刻字——\"墨魂不泯,笔锋向贪\"。原来二十三年前的火场,徐文远并没有死,他用自己的身体做笔,让弟子陈墨带着墨魂存活下来,只为在科举前夜,用仇人后代的血,重写当年的冤案。
\"沈姑娘,韩侍郎的人来了。\"李偃飞的声音里带着疲惫,她看着远处驶来的官轿,玉带扣上的獬豸纹似乎蒙上了一层墨色,\"他们要带走所有证物,说这是妖邪作祟。\"沈予乔转身,看见她眼底的挣扎,忽然想起前几日在市集看见的景象:寒门子弟跪在贡院门前,用自己的血磨墨写状纸,却被武侯当作妖人驱赶。
\"让他们带吧。\"沈予乔忽然笑了,指尖划过木盒上的墨梅,\"但陈墨衣袋里的名单,你可曾看过?\"李偃飞一怔,从袖中摸出半张被血浸透的纸,上面第一个名字,正是刑部侍郎韩琦的嫡子。沈予乔凑近她,压低声音:\"二十年前的焚书案,烧的不是反诗,是寒门学子联名弹劾贪腐的折子。徐先生吞的墨喉散,其实是用自己的血写成的证词,藏在墨汁里——现在,该让这些墨魂,见见光了。\"
晨风卷起地上的碎纸,一张血书飘到沈予乔脚边,\"墨冤\"二字在晨光中褪去血色,露出下面淡墨写的\"伸冤\"。她忽然想起现代实验室的显影技术,原来凶手早就在血书里用了双重笔墨,当鲜血氧化后,真正的诉求才会显现。而贡院的这场血案,哪里是什么诅咒,分明是一群被斩断笔杆的文人,用自己的骨血做笔,在大唐的科举史上,写下最凄厉的控诉。
李偃飞忽然将木盒塞进沈予乔手中,转身走向官轿,玉带在晨风中发出清脆的响声:\"韩大人,昨夜贡院走水,烧了些旧卷宗,不过\"她回头看了眼沈予乔,后者正将名单塞进贴身荷包,\"下官倒是在井里捞到些有趣的东西,不如移步县衙,咱们边看墨梅边聊?\"
沈予乔摸着木盒上的刻纹,忽然听见远处传来读书声,是寒门子弟在背诵《寒梅赋》:\"墨梅一绽,敢教日月换新篇\"。她抬头望向贡院匾额,\"天下文宗\"四个大字被晨雾笼罩,却遮不住墙角新冒的梅枝,细小的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