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,沈予乔盯着培养皿里的帕子,忽然想起吴淑娘临终前抓烂的玉簪。那支簪子的断口处,分明刻着与李砚秋佩剑相同的清音坊徽记——原来当年替李砚秋兄长入宫的,不止她一个替身,武安昌早就在用虫毒制造傀儡替身,混入各府收集镜碎片。
“淑娘的帕子是父亲给的。”李砚秋捡起地上的半幅绣谱,泪滴在木槿花上,晕开当年的胭脂色,“那年我扮作兄长离开,她追出来塞给我这支簪,说‘砚秋哥哥要常回来’……后来簪子断在南疆战场,没想到被武安昌捡去,刻上虫咒监视我。”
沈予乔的手指划过傀儡心口的碎片,突然听见暗格里传来童谣般的哼唱,是吴淑娘的声音,却混着线虫的嘶鸣:“木槿开两朵,镜中藏双生,替身为饵时,核归十三门……”这正是她在现代义庄听见的、从死者喉间发出的声响,此刻与佛堂的咒纹共振,震得培养皿中的噬心石裂开细纹。
“双生傀儡。”她忽然想起图谱上的最后一环,吴淑娘肩头的刺青与李砚秋的位置相同,而培养皿里的帕子有两半,“武安昌在复制清音坊的‘双生傀儡术’,用虫毒将两个人的命途绑定,其中一个死了,另一个就会成为活容器。”
李砚秋的佩剑突然落地,她摸着后颈新出现的齿痕,正是吴淑娘尸体上的那种:“十年前我替兄入宫,淑娘被武安昌带走,说是‘照顾’,其实是给我下了双生咒。现在她死了,虫毒就会转移到我身上——”她掀开袖口,三道刀疤间竟爬满新的银线,“看,线虫在沿着当年的伤口生长,要把我变成第二个活傀儡。”
沈予乔的解剖刀划过自己手腕,木槿胎记突然发出微光,将培养皿中的血水吸成细柱。她看见血柱里映出两个场景:古代的李砚秋正在变成线虫母体,现代的自己则站在解剖台前,面前躺着的正是吴淑娘的现代对应体——那个上周在停尸房突然睁眼的女尸。
“原来双生咒连接的是古今两个时空。”她抓住李砚秋的手,将对方腕间的银线引入胎记,“吴淑娘在古代死了,现代的她就会复活,成为镜中世界的锚点。而你……”她指向李砚秋心口的矿石碎片,“正在成为连接两个时空的傀儡核。”
佛堂的铜钟突然自鸣,十三声钟响过后,暗格的噬心石全部裂开,飞出的线虫在雨中组成“闺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