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的牡丹,与谢婉清的银粉画像如出一辙。
“看这里。”李偃飞的指尖停在墙缝里,抠出半片碎玉,上面刻着“王”姓官员的官印,“癸未科主考官,吏部侍郎王显仁。”沈予乔的心跳骤然加快,这个名字在父亲的卷宗里被划了三道横线,批注“此案关键”。
更鼓敲过戌时,夹墙外突然传来靴声。沈予乔吹灭火折,却见李偃飞已抽出长剑,剑身在月光下映出三个黑影。为首者戴着墨晶眼罩,腰间丝绦绣着云雷纹——正是三年前见过的鸿胪寺少卿,周显承。
“沈大人好雅兴,半夜逛贡院。”周显承的笑声像生锈的琴弦,“当年你父亲若像你这般聪明,早早把惊堂木交出来,清音阁也不至于血流成河。”他抬手,袖中滑出三具傀儡,正是《琵琶记》中的赵五娘、蔡伯喈、牛丞相。
沈予乔攥紧惊堂木,发现周显承的傀儡琴弦用的是西域冰蚕丝,比谢云舟的更细更亮。李偃飞忽然低喝:“捂住耳朵!”同时挥剑劈向傀儡,却见琴弦震颤时,夹墙内的琴徽刻痕竟发出共鸣,形成叠加的次声波。
“他们用贡院的建筑结构做了共振腔!”沈予乔感觉太阳穴剧痛,惊堂木在掌心发烫,“惊堂木是清音阁的‘定音尺’,能破共振!”她将惊堂木拍在石墙上,清越的响声如鹤鸣穿云,傀儡琴弦应声而断。
周显承的墨晶眼罩应声落地,露出眼窝处的刀疤:“难怪谢云舟会死,原来你是沈家丫头。当年我就该斩草除根——”话未说完,李偃飞的剑已抵住他咽喉。墙缝里忽然传来机括轻响,沈予乔眼尖地看见他袖口滑出枚银针,正是当年父亲教她的“断弦针”。
“说,王显仁在哪?”李偃飞的剑尖刺破油皮,周显承却突然惨笑:“你以为杀了我们就完了?科举舞弊的名单,早就刻在会试的匾额上——”他猛地咬碎口中的毒丸,血沫溅在沈予乔裙角,“焦牡丹开时,惊堂木断时……”
贡院的梆子敲过戌正,沈予乔摸着周显承尸身的玉佩,发现背面刻着半首《火判》的戏文,末尾三个云雷纹折角,正好拼成“王”字。李偃飞忽然指着夹墙顶部:“看,匾额上的‘贡院’二字,笔画里藏着十三徽位!”
两人借着火折子细看,“贡”字的笔画转折处,竟暗合古琴泛音的位置,连起来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