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身上。沈予乔望着手中的血色胭脂,忽然明白,这场复仇从来不是简单的毒杀,而是两个姐妹用生命编织的真相。她望向李偃飞,他眼中倒映着柳婉儿鬓角的朱砂痣,像极了十年前那个月夜,他们在芦苇荡里的初遇。
“我们会让武安昌伏法。”沈予乔轻声说,“但不该用更多的血来偿还。姐姐的胭脂,本应是美的象征,而不是复仇的工具。”她将两支银镯戴在柳婉儿腕上,牡丹纹在阳光下流转,“跟我们回去吧,让那些血色胭脂里的冤魂,得以安息。”
柳婉儿凝视着腕间的银镯,忽然落下泪来。十年的风霜在泪水中融化,她从袖中取出最后一盒胭脂,盒盖上刻着“如烟”二字,轻轻放在老井边:“姐姐,阿乔和飞哥来了,我们的仇,终于要报了。”
井底的水纹忽然剧烈波动,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应声。沈予乔握住柳婉儿的手,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,与十年前那个教她调胭脂的姐姐一样温暖。血色胭脂在晨光中渐渐褪色,露出下面素白的铅粉,像极了被揭开的真相,虽然残酷,却终于能见天日。
当第一缕阳光铺满胭脂巷时,三人向衙门走去。柳婉儿腕间的银镯发出清脆的响声,与沈予乔的玉坠、李偃飞的佩刀,共同谱成一曲迟到十年的正义之歌。而井底的曼陀罗根须,正随着晨光的蔓延逐渐枯萎,那些用血泪调制的毒胭脂,终将成为卷宗里的一页,供后人警醒。
血色胭脂的故事,终将落幕,但胭脂巷的风,会永远记得三个少年曾在这里调香、欢笑,以及用十年时光,解开一场关于月事、毒理与复仇的血色谜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