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,可曾想过,最该躺在里面的是你自己?”
沈予乔盯着她手中的冰刃,刃尖还在滴落冰水,正是用冰魄散凝结而成:“你在第七具冰棺内侧画贞洁牌坊,缺口处刻自己的生辰,是想让天道认定你为‘完美妇德’的化身。”她想起死者指甲缝的毒粉,“但你每次作案都会留下胭脂,不是疏忽,是潜意识里想让父亲看见,你在替他完成当年没敢做的事。”
柳如萱的冰刃突然抵住沈予乔咽喉,寒意渗入皮肤:“父亲?”她忽然笑了,笑声震落头顶冰棱,“他只会躲在茶室掉眼泪,连母亲的《列女传》都护不住!”刃尖划破沈予乔颈侧,血珠落在冰刃上,发出“滋滋”声响,“你知道吗?林婉儿死时,我故意让她抓破我的脸,就是要让父亲看见,‘贤德’学生的指甲里,藏着多少污秽!”
李偃飞的佩刀在身后出鞘,却被沈予乔用眼神制止。她看着柳如萱眼中翻涌的冰光,忽然想起其父柳明修在茶室说的“如萱八岁目睹母亲被休”——那时的小女孩,正用冰棱在窗上画着《女诫》的字,试图冻结记忆里母亲被拖走的场景。
“你做的冰雕发簪,每枚都藏着母亲的木槿花瓣,”沈予乔轻声道,“就像你在冰棺里放《女诫》残页,其实是想让那些女子,替母亲承受被休的耻辱。”她感觉到冰刃在颤抖,颈侧的血珠已冻成冰晶,“但你父亲留的《列女传》残页,你始终没烧掉,就藏在妆匣底层的暗格里。”
柳如萱的瞳孔骤缩,冰刃“当啷”落地,在北斗图上砸出裂痕:“你怎么知道……”她踉跄后退,撞在二十年前的老冰棺上,母亲的银镯在棺盖上投出冷光,“我只是想让一切回到正轨,让女子都懂得……”
“懂得被冰棺封存才算妇德?”李偃飞收刀上前,看着地上的冰刃逐渐融化,“你以为摆七具冰棺就是天道,却不知每道冰棱里,都是你自己冻住的眼泪。”他捡起沈予乔掉落的断簪,簪头牡丹纹里的木槿花瓣碎末,与柳如萱发间的一模一样——原来两人早因这场冰咒,有了命运的交集。
沈予乔按住颈侧的伤,血已止住,冰晶却还黏在皮肤上:“柳如萱,你母亲被休时,攥在手里的不是《女诫》,是你绣的香囊。”她想起在柳如萱闺房发现的残绣,“她到死都没怪你父亲,只怪自己没教会你,冰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