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笑,冰窖顶部的冰棱应声断裂,“可她们不懂!林婉儿在《女诫》课上问‘为何男子可读书,女子却要困于闺阁’,吴嬷嬷收受贿赂却装出一副慈母模样,她们才是长安的霜,会冻坏礼教的根基!”她猛地掀开“顺”字棺盖,里面躺着件绣着牡丹的襦裙,正是尚未发现的第八具尸体的装束。
李偃飞突然意识到不对。前七具尸体对应七日,可《女诫》有七篇,柳如萱却准备了八口棺材。沈予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发现第八口棺盖上刻着模糊的“仵”字,棺内放着半支银簪——正是她别在发间的那支。
“你父亲当年发现了我的冰窖,”柳如萱举起手中的玉瓶,里面装着淡蓝色的冰魄散,“他说要告发我,可我只是在替天行道!所以我让他尝了冰魄散,看着他的血慢慢冻成冰——”她忽然盯着沈予乔的发簪,“你和他长得真像,尤其是验尸时皱眉的样子,简直像从冰里雕出来的。”
沈予乔只觉指尖发麻。父亲临终前,枕边确实有淡淡的硝石味,原来不是幻觉。她摸向袖中父亲留下的锦囊,却发现里面的残页不知何时变成了柳如萱的《女诫》抄本,页角朱砂印组成了完整的北斗七星图——对应长安城的七个方位,而第八个位置,正是破庙所在的城郊。
“柳如萱,你犯了七宗罪,”李偃飞突然抽出佩刀,刀刃在冰光中泛着冷冽,“谋杀七人,毁损尸体,私制毒药,每一条都够你下刑部大牢。”他示意衙役上前,却见柳如萱突然将冰魄散倒入冰窖中央的七星凹槽,寒气瞬间凝结成冰雾,遮住了众人的视线。
沈予乔在冰雾中摸到冰冷的石壁,指尖触到凹凸的刻痕——是父亲的字迹:“小乔,冰咒的关键在第八具棺,那是凶手的替身。”她突然明白,柳如萱准备八口棺材,是要用“替死”之法逃脱天谴,而第八个“祭品”,正是和她父亲有相似之处的自己。
冰雾散去时,柳如萱已倒在“仵”字棺旁,手中握着半支断簪。沈予乔蹲下身,发现她腕间戴着与自己同款的银镯,内侧刻着“诫女”二字,正是城南书院百年前的训诫。“她早就知道我会查到这里,”沈予乔轻声道,“从第一具尸体的木槿花,到第七具的靛青染料,都是故意留下的线索,为的就是让我发现冰窖,发现她的‘七日冰咒’。”
李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