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,只见湖面上漂着数十盏莲花灯,每盏灯上都画着流泪的桃花,而灯芯燃烧时散发出的气味,正是乌木脂与曼陀罗花粉混合的迷香。更远处,数艘官船正朝着画舫驶来,船头灯笼上的“缉事厂”三字在夜色中格外刺眼。
“他们要毁证据!”李偃飞劈断袭来的钢刀,忽然看见沈予乔手中的画卷,目光落在落款的“乙未年”上,“这些画是用死者的生辰八字作引,借曼陀罗迷香操控心智,让换脸后的女子以为自己就是画中人……”他忽然想起白天在刑部查到的密档,三年来每起“病逝”女子的案宗里,都夹着片曼陀罗花瓣。
沈予乔忽然注意到画卷边缘的题字:“取面为皮,绘心为牢”。这是西域禁术中的“画皮咒”,用死者面容为引,配合迷香侵蚀意识,让受害者彻底相信自己就是画中之人,从而永远被困在凶手制造的身份里。而妙笔阁的“人面桃花图”,根本就是囚禁灵魂的牢笼。
当他们从仓库后侧的密道潜入底舱时,眼前景象让两人血液几乎凝固——十八具棺木整齐排列,每具棺盖上都贴着绘有泪痣的人皮面具,正是白天在林妙音闺房看见的、尚未完成的“作品”。棺木旁的案桌上,摆着刻着金缕牡丹纹的印盒,以及满满一罐雪肤膏,膏体表面浮着层细小的冰裂纹,正是乌木脂即将发作的征兆。
“沈姑娘好兴致。”林妙音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,她卸去了白日的柔弱,手中握着把绘着桃花的弯刀,腕间刺青在火把下泛着青黑,“你以为陈九娘是幕后主使?可惜,他不过是个沉迷易容术的疯子,而我——”她抬手揭开墙上的暗格,露出里面堆积如山的户籍卷宗和官印,“掌管着长安城三分之一的户籍换脸生意,连缉事厂的大人,都爱用我妙笔阁的‘人面桃花’。”
沈予乔终于明白,为何陈九娘的地窖里会有裴家的印泥,为何缉事厂会及时赶到义庄。原来真正的幕后黑手,是这个看似柔弱的画坊阁主,她借着宫廷画师之女的身份,用曼陀罗迷香和易容术操控人心,将长安城变成了一座巨大的“换脸工坊”。
“王二妻的墓中画像,是你画的吧?”李偃飞按住剑柄,注意到林妙音脚下踩着块刻着星象图的青砖——正是开启底舱机关的关键,“你在画像上做了记号,让陈九娘照着面容制皮,再通过伪造户籍,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