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停了,阳光穿过云层,照在破庙的断墙上。沈予乔将银戒戴在无名指上,戒环内侧刻着细小的\"妙\"字,与母亲的遗物严丝合缝。她忽然明白,三年前母亲为何常对着月白色衣衫出神——那是画舫乐伎的制服颜色,是她曾想保护却未能救下的、像林妙音姐妹一样的姑娘。
归途经过护城河,冰面下隐约可见银镯碎片。沈予乔蹲下身,指尖触碰冰层,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琵琶声,曲调正是《人面桃花》,却比寻常曲子多了几分凄厉。她知道,那是某个戴着银面具的女子,在城郊的桃林里,用羊皮画卷临摹着春天,等着下一个敢掀开画皮的人,听一听,画里的人,曾经怎样在火里,唱过一首关于人的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