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毁了驻颜术?”周显仁(贤王)撕下脸皮,底下皮肤青紫如鬼,“十三张人皮,十三道桃符,缺一不可。”他指向祭台下的百姓,“他们脖子上的桃符,都是我让人发的,现在咒术反噬,要死一起死。”
沈予乔看见台下百姓陆续按住左腕,面露痛苦,突然想起陈玄策说的鸦形簪——那是破解咒术的关键。她将簪子刺入《镜花图》中央,血珠飞溅间,所有桃符同时燃烧,红光中浮现出十三道人影,正是当年画舫火灾的冤魂。
“林妙音!”她冲向摇摇欲坠的女子,却见后者已倒在咒坛上,手中握着半幅画卷,画中是十二岁的自己,左脸尚未烧伤,眼尾泪痣旁写着:“对不起,连累你卷入这场恩怨。”
冬至的钟声最后一次敲响时,祭天台的火光映红了整个长安城。沈予乔站在灰烬中,看着周显仁的尸体逐渐风化,露出底下层层叠叠的人皮——最深处那张,眼尾泪痣清晰可见,正是武惠妃的面容。
李偃飞捡起烧残的桃符,发现背面用朱砂写着:“桃符压魂,压的不是冤魂,是人心。”他忽然看向沈予乔,发现她发间不知何时别上了那支鸦形簪,左脸在火光下投出乌鸦状的阴影,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。
“回去吧。”沈予乔轻声道,“义庄还有三具尸体等着验,这次,我们要查的,是贤王府的秘档——关于十二年前太医院那场‘意外’,还有……”她摸向袖中完好的《镜花图》残卷,“我父亲当年经手的驻颜散配方,为什么会出现在周显仁手里。”
夜风裹着雪粒掠过祭天台,远处传来更夫“天干物燥”的提醒。朱雀大街的桃符还在燃烧,却有百姓发现,焦黑的符纸上,原本的“往生咒”竟显出“沉冤得雪”四字——那是林妙音用鸦血混着薄荷脑写的,遇热则显的真相。
而在长安城最深的角落,一口被遗忘的枯井里,十二枚桃符静静躺着,每枚符上的鸦形印记都朝着祭天台的方向。当第一缕冬至阳光洒下时,符纸突然自燃,灰烬中浮现出十三个名字,第一个,是“林妙音之母李氏”,最后一个,是“周显仁”。
至此,桃符咒怨的真相,终于随着火光,照亮了长安城千年未变的寒夜。那些被权势掩埋的冤魂,那些用鲜血绘制的画卷,终将在验尸格的墨痕里,在捕快的卷宗中,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