块木牌都刻着生辰八字,正是前三任死者的命理信息,而花根处埋着的青铜腰牌,边缘还带着干涸的血渍。
“是当年库房火灾时的巡逻衙役腰牌。”李偃飞捡起一块腰牌,背面刻着“武德卫”三个字,“孙景被诬陷私盗贡品那年,库房突发大火,这些衙役故意拖延救火,导致‘涅盘’母株被毁——原来凶手把他们的腰牌埋进花根,用仇人的血养出复仇之花。”
沈予乔的油灯凑近陶盆,只见“涅盘”的花瓣内侧竟刻着细小的血字,借着火光勉强辨认出“张广德”三个字——正是现任花署令的本名。她忽然想起张大人尸体上的“涅盘”只有半支,而陶盆里的花茎顶端,分明有被折断的新鲜痕迹。
“凶手在花茎上刻下死者姓名,等花开时取下作为凶器。”她的指尖划过冰凉的花茎,发现茎秆上缠着几缕银白色发丝,“孙师傅已死,能培育‘涅盘’的,只有他的亲传弟子……或者,当年被认为葬身火海的孙景?”
李偃飞的瞳孔骤然收缩。五年前孙景“投井而死”,但井底并未找到尸体,而三年前的库房火灾,恰恰发生在孙景“忌日”。他忽然注意到墙角的旧账本,翻到某页时,墨迹未干的批注刺痛了眼睛:“阿爹,我用他们的血养出了涅盘,焦骨牡丹的刺,终于能扎进仇人咽喉——”
“是孙景。”沈予乔按住他发颤的手腕,看着账本上的字迹,分明是年轻人的笔锋,“他根本没投井,而是假死躲进废弃花房,用三年时间用血培育复仇之花。张大人胸前的‘涅盘’花瓣带金箔,正是焦骨牡丹的标记,说明他在重复父亲的手法,却又更狠厉——用乌头碱延长死亡痛苦,让死者在子时‘花开’时咽气,呼应焦骨牡丹的‘刚烈’。”
更漏声在雨夜中格外清晰。沈予乔忽然闻到风中飘来的曼陀罗香,与前两起案件中的气息截然不同,带着浓重的血腥味。她吹灭油灯,拉着李偃飞躲进木架阴影,只见花房木门“吱呀”推开,一道披着蓑衣的身影走进来,手中提着的木桶里,竟盛着新鲜的人血。
“张广德,你也配死在涅盘之下?”那人摘去斗笠,露出左脸狰狞的烧伤——正是本该死去的孙景!他的右腕缠着渗血的纱布,显然刚取过自己的血,“五年前你往贡品里掺曼陀罗粉,嫁祸我私盗;三年前你放火烧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