备好了吗?”一个留着鹰钩鼻的男人低声问,“钱万贯的血,将成为唤醒镜灵的祭品。”李偃飞心中一紧,手按在袖中短刃上,面上却堆起商人的谄媚笑容,凑近人群。
“五年前他劫走圣镜时,可曾想过有今天?”另一个男人冷笑,“那些被他杀死的商队兄弟,灵魂都困在镜中,等着吸食他的精血!”李偃飞瞳孔骤缩,终于明白钱府枯井中的小厮骸骨,为何绑着刻满符咒的铜镜——那是波斯巫术里困住灵魂的手段。
帐篷外突然传来骚动。李偃飞趁机溜进堆放货物的毡房,借着月光,看见木箱上印着与钱府密室相同的狼头标记。她撬开一箱,里面整齐码放着琉璃镜,每面镜子的背面都刻着波斯文咒语,正是手稿中记载的“镜灵召唤阵”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李偃飞低声自语,“他们利用钱万贯对财富的贪婪,先让他购入大量镜具,再通过幻术制造恐慌,最终完成祭祀仪式。”她掏出炭笔,迅速记下木箱上的标记,却在转身时撞上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——正是手稿插画中的祭祀装扮。
“粟特商人?”男人的波斯语带着浓重的突厥口音,“你手腕上的疤痕,倒像是大唐官差的箭伤。”李偃飞心中警铃大作,面具男人的手指已扣向她的手腕。千钧一发之际,她突然用波斯语惊呼:“圣火教的勇士,我带来了钱万贯的下落!”
男人的动作顿住,面具后传来低沉的笑声:“看来,我们的小老鼠自己送上门了。”他打了个响指,四周突然涌出持弯刀的护卫。李偃飞转身欲逃,却被网兜罩住,跌倒在满是镜具的木箱上。碎裂的镜片面映出她散乱的鬓角,还有面具男人举起弯刀的身影。
与此同时,沈予乔正在钦天监查阅星象图。当她看到“荧惑犯心宿二,距地三尺”的记录时,冷汗浸透了中衣——预言中的“三日后”,正是火星运行至心宿正下方的时刻,而钱府镜廊的方位,恰好对应星象中的“地脉节点”。
“沈姑娘!”小厮气喘吁吁地跑来,“李大人去波斯商队后就没回来,钱老爷钱老爷把自己锁在镜廊,说要亲自面对镜灵!”沈予乔握紧手稿,突然想起钱万贯提到的“圣物”——那面能操控光影的魔镜,此刻必然在镜廊之中。
她冲进钱府时,镜廊已被血色月光笼罩。数十面铜镜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