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则是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面试通知，反复确认时间。雨水早已将纸张泡得发软，他却像护着珍宝似的，用外套裹住通知单的下半部分。
路过便利店时，叶知颜看见周野盯着橱窗里的烤肠咽了咽口水，最终只是低头看了眼腕表，继续在雨中踉跄前行。他的睫毛上挂着水珠，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，嘴唇冻得发紫，却始终咬着牙不肯停下脚步。
“需要帮忙吗？”叶知颜举起手中的伞，伞面倾斜，将大部分雨幕挡在周野头顶。
周野抬起头，睫毛上挂着水珠，眼神警惕得像只受伤的兽：“你怎么在这？”
“路过。”叶知颜瞥见他裤兜里露出一角的面试通知，上面的时间显示距离面试开始只剩半小时。她咬了咬牙，掏出手机打开打车软件，“我送你去面试地点，车费算我的。”
周野愣了一瞬，随即摇头：“不用，我跑过去。”
“你跑得赢时间？”叶知颜将伞塞进他手里，自己冲进雨幕拦车。
周野沉默了一瞬，肩膀突然垮下来，像是所有的倔强在这一刻全部坍塌。自行车重重地砸在地上，溅起一片水花。他伸手抹了把脸，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，喃喃的说了声：“谢谢。”
出租车里，周野浑身湿透地缩在角落，座椅很快洇出深色的水痕。叶知颜默默把暖气开到最大，瞥见他偷偷将滴水的裤管卷起来——膝盖上有一片新鲜的擦伤，应该是推车时摔倒留下的。
“你的伤……”
“小伤。”周野迅速放下裤腿，低头整理被雨水泡皱的简历，“面试完我自己处理。”
叶知颜盯着窗外飞退的雨幕，突然开口：“你的车胎，是许知薇让人扎的。”
周野的身体明显一震，攥着简历的手青筋暴起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我看见赵俊鬼鬼祟祟的。”叶知颜扯了扯嘴角，镜片后的眼神冷得像冰，“这种下三滥的手段，也就她做得出来。”
“到了。”司机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。周野攥着简历要下车，却被叶知颜叫住。她塞给他一包未拆封的湿巾：“至少把脸擦一擦，别让人以为你刚从水里捞出来。”
周野看着湿巾愣了一瞬，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极淡的笑：“谢了。”他推门冲进雨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