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同样的暗红色观音土,当时说是从西郊药铺后院挖的驱邪土。
\"我去备驴车。\"我弯腰捡起碎瓷片,锋利边缘在掌心压出血线,\"你留下照看\"
林昭突然攥住我手腕,将我的血珠滴在银针挑着的蛊虫身上。
原本僵死的蛊虫突然膨胀成拇指大小,背部鳞片浮现出完整的衔尾蛇纹。
\"共命蛊。\"他碾碎虫尸时,我颈后突然刺痛,\"从你进入老宅那刻,我们就是拴在一条蛊绳上的蚂蚱了。\"
院外传来货郎叫卖饴糖的梆子声,平日这个时辰该有卖豆腐的梆子响。
我贴着门缝往外看,货郎扁担两头挂着的不是糖匣,而是两盏画着螺旋纹的白色灯笼。
林昭忽然往我后颈拍了一掌,我呛出团带着金粉的雾气。
雾气在晨光里凝成个模糊人影,穿着四十年前式样的对襟短打,心口位置绣着被蛇缠住的牡丹。
\"子时三刻,蛊影显形。\"他擦掉银针上的血渍,\"对方在药铺备了破煞阵,专克玄医一脉的望气术。\"
我将母亲藏在灶台下的暗格里,转头看见林昭正在拆解他的药箱夹层。
十二枚淬过雄黄的透骨针排列成北斗状,针囊内衬露出半幅南疆咒文——与陆子谦那日施展的替身术符纹恰好相反。
\"当年师父教我玄门九针时说过,破煞阵要借天时。\"他将雄黄酒浇在针尖,滋啦冒起的青烟凝成个残缺的八卦盘,\"今夜亥时月犯鬼宿,正是\"
话没说完,西厢房窗纸突然被血色浸透。
我们冲进去时,母亲枕着的荞麦壳里钻出数十条透明小蛇,每条的七寸都嵌着米粒大小的青铜徽章——正是我昨夜碾碎的那枚衔尾蛇纹样式。
林昭的银针追着蛇群钉入墙缝,我掀开床板发现夹层里藏着个鎏金匣。
匣盖上的机关锁需要同时插入三枚蛇形玉珏,而我袖中碎成三瓣的螭纹玉佩,裂口处恰好能拼成扭曲的蛇头。
货郎的梆子声突然在院墙外急促起来,白色灯笼映出个佝偻人影。
那人转身时,后颈衣领下滑露出的螺旋纹刺青,与陆子谦袖口内衬的螭纹金线恰好拼成完整的守墓人图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