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,雷公藤的辛辣气突然变得甜腻,就像那年我在祠堂打翻的西域迷魂香。
林昭的银针开始剧烈震颤,针尾金线在雨中绷成笔直的琴弦。
\"退到槐树后!\"我扯着林昭的腰带往后翻滚,他袖中甩出的艾草灰在雨中爆开青白色火星。
药商会长枯黄的手指抚过兽角孔洞,某种类似指甲刮蹭陶罐的摩擦声刺得人牙酸。
吴寡妇的绣绷突然齐刷刷断裂,金线像活过来似的钻进地缝。
苏怀瑾趁机撕开黏住的衣摆,锦缎碎片上还粘着半片风干的断肠藤叶。
我数着货郎越来越急促的拨浪鼓声,突然发现这节奏和娘亲药典里用朱砂标记的页码数分毫不差。
林昭突然闷哼一声,掌心血珠凝成的艾绒团变得漆黑。
他反手将三根银针钉入我发间木簪,针尾颤出的嗡鸣竟压过了雷声。
我袖袋里的雷公藤开始自发燃烧,青紫色火苗舔舐着潮湿的袖口。
当那截兽角发出第一声呜咽时,整个晒场的青砖同时迸裂。
蛰伏的地脉之气裹着陈年药渣冲天而起,我尝到喉间翻涌的血腥气,突然想起五年前那个雪夜——娘亲攥着贡品清单咽气时,指甲缝里也沾着同样的铁锈味。
\"闭气!\"林昭的银针封住我迎香穴,他指尖的艾草灰突然凝成北斗七星的形状。
药商会长手中的兽角开始渗出粘稠的暗红色液体,滴在翡翠扳指碎片上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。
我摸到后腰别着的药锄,刃口还沾着今晨挖的土茯苓汁液。
当第八道雷劈开云层时,林昭突然将我推向神龛方向,他染血的衣襟扫过我脸颊,我闻到了玄医一脉独有的龙脑香气混着
兽角孔洞里突然钻出缕缕黑雾,所过之处的雨珠在半空凝成冰锥。
吴寡妇的绣线金针在离那物件三尺远的地方就熔成铁水,刘婶的酸菜缸炸开蛛网状的裂痕。
我攥紧药锄,石磨底下的避毒纹烫得几乎要烙进掌心肌肤。
药商会长突然将兽角抵在舌尖,浑浊眼珠泛起不正常的金褐色。
那物件表面的蜂窝孔洞同时收缩,像是无数张婴儿的嘴在吮吸暴雨。
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