虫,苏怀瑾伞尖滴落的血珠正在腐蚀吴寡妇的绣绷金线。
货郎的拨浪鼓声终于冲破雨幕,我听着那诡异的节奏,突然想起这音律像极了娘亲药典里记载的蛊虫催动咒。
当第二十八个黑衣人栽进毒潭时,药商会长突然捏碎了翡翠扳指。
林昭的银针在暴雨中发出龙吟般的颤音,我摸到袖袋里最后半钱雷公藤——这场雨该下到子时三刻,足够让某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从地底爬出来。
药商会长的翡翠扳指碎屑溅在我鞋面上,混着雨水泥浆滚进砖缝。
林昭的银针还悬在我颈后三寸,针尾缠着的金线被雨打得簌簌作响。
那些黑虫在酸浆水里翻腾,突然被刘婶泼来的陈年米醋浇得滋滋冒烟。
\"撤!\"苏怀瑾的乌木伞骨裂开三道缝,血色符咒被雨水冲成淡粉色的溪流。
二十八个黑衣人只剩五个还能站着,他们的蛇形阵早被吴寡妇的绣线割成乱麻。
我攥着雷公藤的手心发烫,这味见血封喉的毒药本该用在最后关头。
林昭突然扯下我束发的木簪,蘸着雄黄酒在地上画了道歪歪扭扭的符。
当货郎的拨浪鼓声第八次卡在破音时,西北角的蓝尾凤蝶磷粉突然凝成个模糊的兽首形状。
药商会的轿辇珠帘哗啦作响,我瞧见那双戴着紫玉髓腕扣的手正往蟒纹袖袋里探。
\"接着!\"刘婶突然抛来腌了七年的老咸菜坛子,酸腐气冲得我鼻腔发疼。
林昭的银针精准挑开泥封,暗绿色液体泼在黑衣人溃烂的伤口上,惨叫声惊飞了屋檐下避雨的乌鸦。
苏怀瑾倒退着撞上晒药架,黏骨胶把他的锦缎袍子死死粘在陈年艾草堆里。
我摸到石磨底下冻手的冰碴,娘亲刻的避毒纹正在发烫——这不对劲,往常只有遇毒时才会发热。
\"青禾!\"林昭突然掐住我手腕,玄铁针划破指尖,血珠滴进他掌心的艾绒团。
火折子擦亮的瞬间,我看见药商会长袖口翻出个黑漆漆的物件,像是半截被雷劈焦的兽角,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。
暴雨突然小了些,雨丝在触到那物件的瞬间竟凝成冰晶。
我后颈的汗毛根根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