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摆飘荡在王府的石道上,墨守衷望着那一抹单薄的背影,喃喃自语:“难不成上天真要折了王府文圣这一脉?”
萧望海所去之处,正是镇北王的院子。
镇北王府主书房外,狻猊香炉中飘着沉水香。
萧望海停在门前,望着门上“止戈为武”的匾额,指尖轻轻抚过“武”字右下角的缺口。
那是他十二岁时用毛笔戳出来的,父亲为此打断了他三根竹筷。
此刻,匾额在暮色中泛着冷光,像极了父亲看他时的那双鹰目。
“进来。”萧擎苍的声音从屋内传来,带着边塞风雪磨砺出的粗粝之感。
萧望海推门而入,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铁锈味。
墙角立着的玄铁重剑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,案头摆着的兵书翻开在“杀俘”那页,朱砂批注刺痛了他的眼。
父亲穿着家常布袍,却仍在腰间系着战时用的牛皮护腰,银发用麻绳随便一束,比十年前更显苍老。
“十年了,肯出来了?”
萧擎苍甚至没抬眼,指尖摩挲着笔杆,冷笑道,“以为你要在书堆里烂成蛆。”
扑通一声,萧望海跪在砖上,膝盖硌得生疼。
萧擎苍见状挑眉,语气平淡中带着一抹嘲讽:“这是何意?赶紧起来,本王可受不起你这一跪。”
萧望海面色依旧,那秀气眉宇间,不知为何,竟又有几分像殷雨的模样。
在书房烛火的跳动中,他连着磕了三个响头:“今日夜访父亲,只想求一条路。”
从一开始便明白萧望海出院目的的老王爷只是瞥了他一眼,那双仿佛能摄人心神的鹰目中闪过一丝不屑,耻笑道:“你倒是威风,躲在院子里十年,一出关就来威胁本王?萧望海,你凭什么?”
话音落下,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势在萧擎苍身上迸发而出。
面对老王爷的威压,有剑骨在身的萧无明尚且冷汗直冒,萧望海却淡定起身,笑道:“此夜之后,恐怕无明就只有您这爷爷了,您得代我跟殷雨好好照顾他。”
萧擎苍深吸一口气,鹰目闪过一抹异样。
对此,萧望海又是一笑,跪在地上朗声道:“长子萧望海,愿一命抵一命,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