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夜注定无明。
军帐外有醉酒将士高唱西北民歌,好不热闹。
而身处热闹中央的众位统领,此刻却是鸦雀不言。
对于他们而言,这三叔侄之间的交锋,是家事,自然当个看客。
可又有谁不爱看热闹呢?
“好个以武论输赢!”
萧牧云又是长笑,手中酒盏却是捏出一道裂纹,琥珀色酒液顺着指缝滴落,在地面上洇出暗红痕迹。
“当年殷雨借着剑威震撼军中,如今世子殿下赢了与老三赌注,又加上一场新赌注,如若再不迎下,传出去还以为我西北军怕起个乳臭未干的世子。”
话音未落,他转头望向萧无明,眼底映着跳动篝火,“不过咱们世子殿下倒真得了殷夫人真传,方才转身时那身影,倒像是给苍狼关的老卒们招魂呢。\"
战鼓声突然在演武场西南角炸响,如万马奔腾碾过校场。
萧无明闻言一笑置之,双眸同样闪烁寒芒。
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呐,可文武双全的萧牧云,却能唇为剑,手握刀。
萧无明心中暗叹,不得不说,萧牧云给自己压力不小。
沉默半刻,无人应答,也无人发言,直接绕过萧牧云的萧大世子朝自己三叔问道:“三叔,二叔都把话说道这份上,你若还端着架子,可是会被人看轻。”
郭勇闻言,心中一笑。
殿下倒是聪明,此刻萧牧云风头正盛,与之交锋很是不利,倒不如绕其锋芒,转而杀向已过三息的萧横江。
果不其然,原本归为冷静的萧横江听此话,手中的玄铁长刀出鞘三寸,寒芒映得篝火瞬间暗了半分。
这位在萧字军素有“铁面虎”之称的三公子,盯着萧无明眉间金印,冷笑道:“殿下此话说得好,正巧长夜漫漫,军中也无其他消遣,不如就让我们叔侄给众人舞上一段助兴。”
“先别急三叔,可还记得,五年前在望凤城演武场,您教我练刀时说过的话?”
白衣飘在午夜之间,萧无明倚靠在身后墙上,手中摩挲酒杯,似笑非笑说道。
萧横江瞳孔骤缩,他当然记得。
那年小寒,十三岁的萧无明跪在演武场雪地,求他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