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出声提醒道。
“急什么?”
萧牧云不紧不慢抬手拂去袖角沙粒,指尖有意无意划过萧横江胸前的护心镜,那里还留着当年蛮怒之战的伤痕,他平淡道:“你看那狼崽子的马,走得比寻常猎户还慢。”
他指向那匹“雪中踏云”的马蹄,笑道:“那可是匹好马,整个凤阙都寻不了几匹,这狼崽子还换了新的狼皮和马具。”
萧横江的瞳孔骤然收缩,手按在护心镜上后退半步,沉声道:“那小崽子发现老子在马掌上动了手脚?”
“知道,又或许是不知道。”
萧牧云摇头,蹲下身看了看被三弟长刀砸出的凹痕,笑道:“换马具是怕南场藤蔓勾住缰绳,垫狼皮是防湿寒入骨。这小子比我们都想的还要谨慎些,城府之深,可见一斑。”
话音落地,他起身望向北方漫卷黄沙。
北猎场的旌旗正在风中翻卷,像极了张开利齿的巨狼。
他转身看向身前这虎背熊腰的三弟,嘲笑道:“等你的战马在北原打滑时,他的狼皮蹄子早就在青岚林的腐叶上踩出了十条退路,这小子是有备而来,我后悔没压上几两这小子赢了。”
萧横江的玄铁长刀“铿”地拔出台面,重新握在手心,沉重呼出一口气。
思索片刻,他半信半疑道:“所以你不让设伏,是怕赔了夫人又折兵?还是怕此行那小狼崽子在围猎立了威,将来不好处置?”
“立威?”
萧牧云打断他,目光扫过萧横江手中快到自己半腰长刀,那是五年前自己亲手找望凤城老铁匠给他打造的,如今此刀已不知染了多少敌人鲜血,是柄名副其实的鬼刀。
他叹了口气,摇头道:“呆子好好动动脑子,你真以为他带着赵玲和那两位女眷入南场是逞能?那青衫剑客虽是不入流,但对付几个野兽还不是手拿把攥。”
将那柄蛮怒弯刀重新收入鞘中,萧牧云继续道:“而春涧那丫头早就在几年前入了武夫三境,这些年就算再不济也是原地踏步,保不齐还更上一层楼,此行那小子十拿九稳,你若还在此地逗留,那就真是给那小子涨威风了。”
大雾忽然被北风吹散,青岚林的轮廓在阳光下清晰起来。
萧横江望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