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长宁公主突然弯腰,朝萧无明欠身行礼。
她虽微垂脑袋,语气却是不卑不亢:“萧世子安好。”
萧无明闻言并未搭话,却是撇向一旁跪地的玄苦和尚。
眼前这夫妇两,一个跪地,一个欠身。
无疑是将萧无明架在火堆上烤。
厨房外晨雾渐散,粥锅里的热气越来越浓。
重重叹了口气,萧无明重新端起粗瓷碗,平淡道:“先吃早饭吧。”
长宁公主起身,玄苦和尚闻言也是呼出一口气。
萧无明这态度,显然是让步。
那这桩关乎西北三州安稳的婚事,还算是有周旋于第。
厨房外,除了马三甲和不喜粥食的李寒舟,以及还未起床的小沙弥和一众下山化缘的寺庙和尚外,原先的四人皆坐在竹桌上。
一张寻常竹桌,四碗白粥,几块烧饼。
镇北王世子,前旧两朝的两位公主,以及远近为名的玄苦主持。
此事要是传出,不得惊掉百姓下巴。
这白粥里可是掺了什么世间名贵之物,能让四位大人物围坐着吃?
“萧大世子好雅兴,”赵翎扫了眼他手中的粗瓷碗,唇角勾起冷嘲:“看来昨夜没吓够,这都吃了两大碗,还不见停下。”
闻言,萧无明舀起一勺滚烫白粥,吹凉了递到她面前,挑衅道:“公主殿下要是想吃本世子这碗,直说便是。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一碗白粥,本世子不至于给不起。”
“谁跟你一家人!”
赵翎皱着眉,举手就要打。
萧无明侧身闪过,不忘做个鬼脸嘲讽。
这下真被惹火的赵翎,追着萧无明在这本就不大的篱笆院里跑。
见此热闹场景,玄苦和尚看向一旁的媳妇,哈哈笑道:“这对欢喜冤家,倒是藏着比圣旨更难撕的缘分。”
院外,山雀在树上啼叫。
长宁公主放下碗筷,同样笑道:“这俩孩子,一个像剑,一个像鞘,迟早要在彼此身上磨出火星子。”
拍了拍那圆鼓鼓肚皮,玄苦和尚附和道:“不是一家人,不是一家们嘛。”
长宁公主闻言一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