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般萧条凌乱。
反而是被萧望海整理得井井有条。
如今正值初春,望海院的春花,开得似乎比镇北王院子里的还要鲜艳些。
萧望江负手立于院内,一身文人长衫旧得发白,但腰间那本自幼便读的《圣人经》残卷,却是纤尘不染。
一片银杏叶擦着院墙飘落,被他两指夹住的刹那,他那张虽有岁月痕迹,依旧称得上俊秀的脸上,露出一抹异样。
他转身看向二弟院子,又看向镇北王院子。
双目寒意。
“十年画地为牢,倒养出群聒噪麻雀。”
手中叶片碾成碎片,三丈外树上一只监视用的机关木雀轰然炸裂。
院外站立许久的萧无明,猛然睁眼。
他早在萧望海握住叶片之前就到了此地。
父子相隔一墙,却如隔山海。
今日为何,本打算直接前往凤鸣寺的他,突然折返回府。
他先是看望春涧姐和穆容英。
前者因修为已入武夫三境,与老太监对招也是收着力,伤势还好。
可穆容英这狐媚子,修为尚且,加上实实在在挨了江湖一品高手一击。
情况实在不容乐观。
但好在治疗及时,尚且保住一条命。
院内的萧望江凝视院外,萧无明站的位置。
忽是抬手,隔着半空。
他以指代笔,凌空书写。
院门口处,萧无明察觉异样。
眼前这因没人打扫,落了厚厚灰尘的木门,竟生出金色篆文。
“傻孩子”
待最后一笔落下,他转身走进房间。
盯着木门上的“慎行”,萧无明先是一愣,随后嘴角微勾。
屋内,萧望江将手中夫人牌位,擦了一片又一片。
午后阳光洒入屋内,照映着他消瘦身子,却让一旁的《圣人经》愈发明亮。
“小雨,无明地及冠礼空恐生变故。”
他低语,擦去牌位上并不存在的尘埃。
忽然抬眼望向窗外,目光冷如刀锋:“便是爹要动他,我这副文骨,也未必不能挡下三十万狼军的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