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闪过一丝失落的赵翎,刚要招呼萧无明打道回府,却见那白衣世子殿下手里拿了串糖葫芦。
这个鲜红好看的玩意,倒映着夕阳余晖,显得尤其好看。
眸中闪过惊喜,赵翎毫不客气接过。
她打小就见过,却是端着公主架子,一直都未曾尝一尝到底是什么味道。
两人并肩回府,却在途经一处拐角,停下脚步。
一棵老树下,有人在掩面痛哭。
两人走近一瞧,那是个年近五旬的老卒。
灰布衣裳打着补丁,左襟别着枚生了绿锈的铁制勋章。
是西北狼军早年征讨蛮怒时的军功章。
两人对视一眼,心中都有意外。
这老头抱着膝盖缩成一团,浑浊的泪水顺着刀疤纵横的脸往下淌,哭得肩膀直颤。
萧无明脚步一顿,蹲下身,看向老人问道:“老伯这勋章,还是跟着老将军打蛮奴时得的吧?那会儿狼军夜袭敌营,可是连烧了蛮奴十余座粮草囤!”
老卒猛地抬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在看清萧无明面容后剧烈颤抖:“您是世子殿下?”
他慌忙要起身行礼,却被萧无明按住肩膀。
吃了块甜滋滋又酸溜溜的糖葫芦,赵翎站在一旁,余光见萧无明素来玩世不恭的眉梢竟凝着几分冷意。
她略感好奇的嗯了一声。
“伯爷在此痛哭,”萧无明没理会赵翎,轻声问道:“可是家里遭了难?”
老卒抹了把泪,喉间发出哽咽:“自打去年秋闱后,西北军就变了章程。往日咱们扛刀是为杀蛮怒,如今倒好,粮草队天天逼咱们这些老兵交苛捐,说是什么‘强军资费’。上个月我那三亩薄田,生生被征了两亩去充马料!”
他突然剧烈咳嗽,苍老手死死攥住萧无明的袖口,“世子殿下,您可知道,现在边塞连城门卫都敢当街抢百姓粮袋?自家弟兄比蛮奴的马刀还狠啊!”
萧无明垂眸盯着老卒掌心的老茧,那是握了三十年刀柄才有的痕迹。
他忽然笑了,指尖轻轻擦掉老人脸上的泪,声音却冷得像腊月冰河:\"伯爷可还记得狼军军歌,第一句是什么?\"
老卒一怔,下意识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