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来一见书本就头痛的萧大世子,此刻只觉心神空明,连石壁最深处的蝇头小字都记得一清二楚。
最后一遍口诀在心中默读,剑池水面突然平静如镜,倒映出他眉间印记与石壁古篆隐隐共鸣的奇异景象。
他浑然未觉。
待记得滚瓜烂熟之后,他只拍了拍衣摆上的水渍,望着石门方向,喃喃自语:“希望外头时间过的不要快,不然准要被老爷子打军棍。”
他喃喃道,转身走向石门。
推开门瞬间,月光扑面而来。
萧无明这才惊觉,洞外已过了整整一日光景。
石门外的老树躯干上,一双嵌在枯槁面皮里的眼珠骤然亮起。
刘禧倒挂在横斜枝桠间,手中额鹤嘴钩,在残月冷光下泛着幽幽冷芒。
“世子殿下,可是让咱家等候许久。”
沙哑嗓音如同利刃,让人寒毛竖立。
萧无明抬眼望着树上扭曲身影,唇角勾起惯常的玩世不恭,笑道:“公公这么晚没睡,还在等本世子,可是让小爷我,受宠若惊呐。”
“殿下的嘴还是那般巧,”
老太监喉咙发出咯咯怪笑,佝偻脊背在月光下绷成一张满弦的弓:“咱家都等了殿下十年,就等您暴露这一刻,剑骨之力,啧啧,真是让咱家眼馋。”
萧无明装傻问道:“公公说的何话,本世子要真有剑骨,早把你头砍下当夜壶了。”
“废话少说!”
刘禧猛然甩钩,寒芒划破空气的尖啸声中,钩尖已抵住萧无明喉结处。
修长脖颈上,立即泛起红痕。
但萧无明却仍噙笑,脸上竟无一点畏惧。
千钧一发之际,山道拐角处传来清越剑鸣。
青衫剑客李寒舟隔着数里,隔空斩出一剑。
待剑鸣散于山间,老太监手中的鹤嘴钩,断裂成两截。
断钩落地瞬间,刘禧已是旋身退至树顶。
枯木双目几乎要滴出血来,他恶狠狠道:“李寒舟,又是你这多管闲事的!”
“废话那么多干甚,还不滚?”
萧无明摸了摸脖颈划痕,冷笑道:“赵玲的耐性,可比小爷差多了。你这老邪物再不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