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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大胖和尚打了个酒嗝,走至墓前。
蹲下身,用袖口擦拭墓碑上浮灰,他笑道:“你爷爷当年在边塞,最爱看战马吃草,说这草耐旱,像西北三州的娘们儿。”
萧无明绷紧的肩膀松了松。
玄苦和尚紧接从袈裟里,摸出半块烤饼,掰成小块放在碑前。
见此,萧无明扯了扯嘴角,嫌弃道:“胖秃驴,别乱拿供品。”
“不碍事不碍事,反正都是一样的嘛。”
被一语点破的玄苦,哈哈笑道:“当时在边塞时,贫道常常偷夫人的军粮烤着吃,她骂我‘酒肉穿肠过,佛祖在心头’。现在想来,夫人既是照顾,又是称赞贫僧。”
风沙掠过树林,萧无明和胖和尚,不约而同都笑了。
这是他这几年来,为数不多能彻底放松下来。
萧无明坐在母亲墓前,目光看向镇北王府方向。
他突然问道:“胖和尚,你说我杀那老太监胜算占几成?”
玄苦闻言,不回答,只是仰头灌酒。
酒液顺着脖子流进僧袍,毫不在意。
待又打一个酒嗝,他才慢悠悠说道:“你爹那酸文人,嘴上不说,心里比谁都疼你娘和你。当年殷夫人临产前,他跪在鸡鸣寺三天三夜,妄图以一人之力抵抗钦天监。可惜啊,皇家的刀,哪是笔墨能挡的。”
萧无明无奈道:“秃瓢,小爷没问我爹。”
话音未落,玄苦突然伸手,肥厚的手掌搭在萧无明肩上。
这看似随意动作,却暗含劲力,压得萧无明半边身子发沉。
“小世子,你眼里的杀气压得整个寺庙可都打颤啊。”
胖和尚凑近,张着满是酒腥味的嘴,道:“刘禧就算在如何邪门,那修为实实在在摆在眼前,江湖一品高手,百年来才出来几位?”
萧无明闻言,微微眯起那双好看的眸子。
身后的马三甲的手,也搭在刀柄上。
面对如此,玄苦八分不动。
手掌却像山一样沉,让萧无明动弹不得。
“得忍。”
玄苦摇头,语重心长道:“你娘当年为护百姓,能以剑开天。你如今为护自己,就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