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为西北三州最有名的“酒肉和尚”,他的口头禅永远是:“多吃些饭,比来贫僧这磕一万个都有用”。
香客们都说,别看庙小如酒盅,却有位真活佛。
晚间,月初东山。
简单用过晚膳的萧无明,在马三甲陪同下,往殷雨墓地走去。
月光下,殷雨的坟墓藏在山间阴影里。
镇北王府嫡长子正妻之墓,并没有想象那么规模庞大。
仅仅只是一块碑,一座坟。
很简单,却又很干净。
碑前的春花开得正好,紫蓝小花在风中轻颤。
这是萧望海的手笔。
都说镇北王长子自从死了夫人,一蹶不振,画地为牢十年。
可只有王府少数人心中知晓,每年殷雨祭日,他都会亲自来此除草培土。
风雨无阻。
萧无明指尖摩挲着碑上“镇北王长子正妻殷氏之墓”的刻字。
“娘,还有两日。”
他低叹一声,平静道:“及冠礼后,便不用再忍了。”
话音轻得像落在春花上的月光,却让身后的马三甲的脊背绷紧。
江湖人人盛传殷雨之子,身怀千古罕见的剑骨。
至于传言是否为真,却是没有人赶来证实。
开玩笑,镇北王府是何等凶地?
那是连赵氏皇族都不敢轻易窥探的地方,其他江湖草莽,又有几人有如此气魄。
可马三甲不同。
他亲眼见过世子握剑时的模样。
那从未习过武的手,在握剑时,便不输武夫三境的高手。
站在前面的萧无明,自是不知马三甲心中如何想。
只是盯着面前这座墓碑,十年前的场景的场景历历在目。
那日小雪,萧望海的手如铁钳按在自己后颈,逼对着娘亲的墓碑起誓“十年不握剑”。
“小世子又来给你娘摆苜蓿了?”
浑厚嗓音混着酒气飘来,萧无明没有转身。
只见那名为玄苦的胖主持,晃着酒葫芦从树后转出。
僧袍上沾着草籽,腰间拴着的用兽骨做的佛珠,在“哗啦哗啦”作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