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舟竟是不退反进,以咽喉为诱,换得一次肘击机会,再次重创宁一语。
血花飞溅的瞬间,两人同时倒飞而出。
宁一语单膝跪地,忍不住调侃道:“李寒舟,你我修为差了一个大境界,没想到却是如此狼狈局面。”
李寒舟擦去嘴角血迹,长剑不知何时已回到手中,剑尖垂落血珠滴入河面,如朵朵血莲花绽放开来。
他平静道:“今夜无论说何,你也是输了。”
宁一语突然大笑,摇头道:“你当真以为是我输了?李寒舟,要是比武我自是输了,但你别忘了,你来望凤城是为了什么。”
李寒舟突然一怔,转目看向城外方向。
宁一语的话音还未落,他已踏剑而去。
一字未留。
只是衣摆掠过水面时,竟在月光下留下一道冰痕。
宁一语望着他远去的方向,扯下腰间酒囊,仰头痛酒。
抹了把嘴角酒渍,看着手中锈刀上的血痕,他轻轻一笑。
刚才与李寒舟对上的那一招,他又输了半步。
就像当年殷雨断他刀心时,留的不是他的命。
而是让江湖记住,蜀道剑阁的剑,永远比江湖的刀,多一分慈悲。
夜风掠过楼顶,宁一语望向天际。
忽然觉得这一晚的刀光剑影,还不如每日包刀观湖。
镇北王府西直院,铁炉灼烧的噼啪声,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镇北王第二子,萧牧云正坐在椅上,手中酒壶正往杯盏里倒酒,琥珀色的酒液在今夜,并不醉人,却是泛着冷光。
他身形修长却不单薄,藏青锦袍下的肌肉线条如老树盘根,腰间刀鞘被磨得发亮。
这一看,便是常年握刀痕迹。
“老三,别在那儿晃荡。”
他忽然开口,眼尾余光扫过亭下抱臂而立的萧横江,嫌弃道:“你那身板把月亮都挡住了。”
虎背熊腰的萧横江,仿佛没听到一般,看向烟花楼方向,道:“二哥你倒是沉得住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