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砚踏着破碎的墨痕走向第四座古钟,雨水冲刷着地面尚未完全消散的封印阵图,泛起细碎的金芒。这座古钟表面布满螺旋状的篆纹,每一道纹路都流淌着暗紫色的光,宛如活物般在钟体表面蜿蜒游走。当他靠近时,篆纹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,化作千万条发光的细线,在空中编织成巨大的“谜”字。
“以篆破篆,以纹解纹。”机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,“若不能在炷香时间内解读钟身密文,便将永困于篆纹迷宫。”古钟底部缓缓升起一座青铜香炉,三炷香同时点燃,青色烟雾在空中扭曲成古老的符号。
林砚将新得的玉简贴在额间,试图从中寻找线索,却发现玉简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字:“小心篆纹中的记忆”话音未落,钟身的篆纹突然暴起,如触手般缠向他的手腕。剧痛从接触点炸开,林砚感觉有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涌入识海——那是墨影司某次献祭的场景,数十名文道修士被绑在刻满篆纹的祭坛上,他们的鲜血渗入纹路,将符文染成诡异的紫红。
“不好!是记忆侵蚀咒!”林砚猛地挥笔斩断缠在手臂上的篆纹,却发现笔尖触及的地方,竟生长出更多纹路。他的视线开始模糊,眼前交替闪现着守冢人临终的笑容与墨影司阴森的祭坛,两种画面不断重叠,在脑海中撕扯出剧烈的疼痛。
玉牌突然发出清凉的光芒,守冢人的虚影再次浮现。这次她的面容比之前更加清晰,眼中带着焦急:“篆纹是活的!它们会吞噬你的记忆,用《灵霄文典》的‘观字诀’!”虚影的声音被篆纹的尖啸声淹没,但林砚已经抓住了关键。
他强撑着灵台清明,盘膝坐下,运转《灵霄文典》的心法。当意识沉入钟身的篆纹时,赫然发现这些符文并非单纯的禁制,而是某种古老的叙事——千年前,文道修士为了防止墨影司的邪术外泄,将封印咒文与自身记忆融合,形成了会“思考”的篆纹迷宫。
“原来如此要破解迷宫,就要用自己的记忆重塑符文。”林砚咬破舌尖,将带着灵气的鲜血滴在青铜笔上。他开始书写自己的过往:文墨斋里清贫却安宁的岁月、笔冢中与守冢人的相遇、云墨书院的生死之战这些记忆化作金色的文字,与暗紫色的篆纹激烈碰撞。
就在第三炷香即将燃尽时,林砚突然想起守冢人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