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你不会。”
皇室本就子嗣凋零，他这个五弟绝不会轻易对小辈出手。
念头刚刚闪过，封于禁便想起一桩旧事，声音低沉道：“五弟，鸾儿是我的心头肉。”
那日宫变，要不是鸾儿机敏，身边又有景澜那孩子保护，或许他真的要失去唯一的女儿。
看着封于禁渐渐冷凝的神情，封于明忍不住嘲讽道：“三哥，你不觉得自己太偏心了？”
“人心本就是偏的。”
封于禁不否认。
“鸾儿母后不在，她一个人在后宫撑着，我多偏宠些有错吗？”
他如此泰然，倒让封于明有些不自在，避开视线道：“放心，那丫头机灵得很，我不在她身上吃亏就不错了。”
“小五小六也是机灵孩子，有时间我会教他们。”
“如果有看上眼的，可以告诉朕。”
听到这话，封于明豁然抬起头，紧紧盯着封于禁。
见他神色淡然就像是说要将一只小猫小狗送人，封于明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。
“三哥，他们怎么说也是你的孩子。”
“朕知道。”封于禁眸光淡漠，“常贵妃出自琅琊王氏，当朝左丞乃是她生父。德妃乃刘家女，父兄手握兵权，如今也是位高权重。”
即便这两个孩子如今温顺异常，他也无法不防。
一直盯着皇兄的封于明，沉默了半晌，才总算是憋出一句话。
“三哥，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我狠心。”
封于禁低下头，冕上旒珠垂下，模糊了他的神情。
“身在这个位置上，心软只有死路一条。”
看着他莫测的神情，封于明心中一动，冲动之下开口：“那你为何不杀了我？”
“呵。”
封于禁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，摆摆手，道：“我累了，退下吧。”
冲动过后，封于明已然有些后悔，见封于禁避而不谈，松了口气的同时，又不免觉得抓心挠腮。
可这种事情，确实不该再提起。
“臣弟告退。”
封于明行礼告辞，走出御书房站在阳光下，才发现背后一片黏腻湿滑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