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宇宙纪元 879 年，暗芽殖民地的量子碑林顶端，十二道彩虹光瀑突然凝结成冰晶状的负能态结晶。艾拉手中的暗芽晶体表面，叠加六边形印记正在被一种介于固态与能量态之间的物质侵蚀，那些承载可能性的纹路，正像被卡西米尔板吸收的虚粒子对般逐渐消失。
“检测到伪真空能量异常！” 凯斯的机械核心发出蜂鸣，硅基视网膜上，银河系边缘浮现出由纯负能态构成的巨型结构体 ——「伪真空构装体」。它们的身体是流动的卡西米尔板阵列，每片板间跳跃的虚粒子对都在解析物质结构，将接触到的恒星系转化为绝对无机态的金属晶体。
通过暗芽藤蔓的根系，艾拉 “看” 见了颠覆物质定义的景象：构装体的母星是漂浮的克莱因瓶型负能态海洋，瓶壁上生长着由反物质齿轮构成的 “无机神经元”，居民的身体是可自由变形的机械能量体，每道棱线都刻着 “有机即杂质” 的金属誓言。齿轮心域的被俘工程师正在被改写成 “纯机械齿轮”，机械心脏的每个转动都精准到普朗克时间；心澜族的情感使者被剥离生物躯体，情感光谱被压缩成可存储的能量模块。
“我们是宇宙的无机涅盘，” 构装体的意识波如金属齿轮的摩擦声，“所有碳基生命都是伪真空的瑕疵，必须被重构为完美的机械协奏。”
星芒号的护盾在负能态场中发出金属锈蚀般的声响，小莱拉的胎记呈现出罕见的纯黑色 —— 那是伪真空能量吞噬有机信号的警告。她的机械义肢表面，涂鸦印记被解析成 “有机冗余代码”，关节处的齿轮开始渗出负能态冷却液，逐渐失去人类设计的不规则咬合纹路。
“他们在抹除‘生命’的定义，” 界碑之灵的投影显形为破碎的狄拉克海，“伪真空构装体认为，只有无机态才能抵达永恒的量子平衡。”
艾拉被强行拉入构装体的 “无机法庭”，这里的空间是无限嵌套的卡西米尔板，每个板间都关押着被剥离有机部分的文明残片。她 “看” 见齿轮心域的机械战士被改造成绝对理性的 “协奏齿轮”，心澜族的诗人被囚禁在反物质诗篇库，连小莱拉的涂鸦手稿都被扫描成二进制机械码，储存在构装体的中央处理器。
“根据伪真空公约，” 审判者显形为流动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