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宇宙纪元 905 年,暗芽殖民地的边缘星域浮现出一片无光的混沌区域 ——「盲瞳星域」。这里没有恒星,没有电磁波,甚至连量子涨落都被某种力量压制,唯有暗芽藤蔓的根系发出微弱的生物荧光,在绝对黑暗中勾勒出扭曲的六边形轮廓。小莱拉站在星域边缘,机械义肢的关节处流淌着改良后的「盲瞳共生液」,这种由暗物质血液与真空意识体能量融合的液体,能让她「看见」量子层面的存在。
“检测到星域核心的引力异常,” 凯斯的机械身影在荧光中显形,他的硅基视网膜已切换为量子震颤模式,“那里存在着拒绝光与观测的文明 —— 盲瞳者的母星。”
艾拉的暗芽晶体发出低沉的共鸣,晶体表面浮现出莱拉在盲瞳纪元的最后影像:母亲的盲瞳在绝对黑暗中睁开,视网膜上倒映着暗芽藤蔓的根系网络。“他们是莱拉的真正后裔,” 界碑之灵的声音像量子泡沫的破裂声,“放弃了光学观测,进化出量子共振感知。”
星芒号穿越盲瞳星域时,船体的光学传感器全部失效,唯有量子雷达捕捉到无数共振信号。那些信号不是电磁波,而是生物电与暗物质的共振波,编织成复杂的「盲瞳语言」。小莱拉的印记突然发出高频震颤,将她的意识拉入共振网络,她 “看” 见了不可思议的景象:
盲瞳者的城市是悬浮的克莱因瓶集群,每个瓶体都由生物暗物质构成,表面流动着共生体文明的基因图谱。居民没有眼睛,取而代之的是遍布全身的量子触须,通过感知真空涨落的细微变化来 “看见” 世界。他们的领袖,一个被称为「共振之母」的存在,身体是半透明的量子雾,核心处闪烁着与小莱拉印记同频的微光。
“观测者的后裔,” 共振之母的声音在意识中回荡,“你们的裂痕哲学,正是我们在黑暗中生存的密钥。”
突然,星域深处涌出「暗蚀之雾」,这是一种能吞噬量子涨落的反物质能量,所过之处,暗芽藤蔓的荧光逐一熄灭,盲瞳者的共振网络出现裂痕。小莱拉的机械义肢表面,共生液开始结晶,胸口的印记被侵蚀成单色的熵增符号。
“这是盲瞳星域的自我防御机制,” 共振之母的量子雾出现紊乱,“我们曾用它抵御观测者的光学入侵,如今却失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