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只是一场简单的婚姻吗?这是我们太原王氏拓展家族势力的重要一步!”
王玙站起身来,指着谱系图说道:“撒马尔罕的祆祠需要汉文碑,于阗佛窟缺少译经僧,龟兹乐坊渴求《霓裳》谱——这些都是我们太原王氏展示家族文化底蕴、扩大影响力的机会!这才是真正的开疆拓土!”
窗外,更鼓声传来,仿佛也在为王玙的话语助威。然而,王珩却无法理解父亲的想法,他觉得这一切都太过荒谬。
老仆默默地走进祠堂,将地上撕碎的《西域图记》收拾起来。那被剪断的灯芯,在青铜烛台上蜿蜒着,竟意外地形成了一条丝绸之路的形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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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玉门关外三十里的长亭处,王玄策将他那把巨大的陌刀直直地插入沙地之中,以此来充当一个简易的日晷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太阳逐渐升高,刀影也慢慢地划过了第七道刻痕。就在这时,王玄策终于在远处的烟尘中瞥见了一面歪斜的“郑”字旗。
“二十三家子弟,实到七人。”赵十二一边舔着自己那已经干裂的嘴唇,一边向王玄策报告人数。他的声音有些沙哑,显然是因为长时间的等待和缺水导致的。接着,他又补充道:“陇西李氏那小子,昨夜趁着夜色,用《孝经》的卷轴当作绳子,从城墙上缒城逃跑了。”
听到这个消息,王玄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,他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,然后继续凝视着那面越来越近的旗帜。
就在这时,一旁的波斯商人纳尔塞斯突然发出一阵大笑。他那镶着宝石的假眼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,让人有些睁不开眼。“尊贵的东方学者们啊!”纳尔塞斯用他那带有浓重口音的汉语说道,“你们是否需要搭乘我的骆驼,一起去碎叶城吃沙子呢?”说着,他还得意地踢了踢身边那满载着丝绸的骆驼。
然而,王珩并没有被纳尔塞斯的话所打动。他紧紧地抱住那个装有《论语》注疏的檀木匣子,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。突然,他的目光落在了陌刀“百辟”二字下方,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行新刻的小字:“文化非剑,其锋更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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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叶城,这座曾经辉煌一时的古城,如今只剩下一片废墟,昔日的宫殿遗址也已残破不堪。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