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医院的药香掩盖不住那股若有若无的腐臭。
李瑾瑜躺在龙榻上,右手被层层丝绢包裹,却仍有暗红色的液体渗出。三天前,他在朝会上突然昏厥,右手掌心那道八咫镜纹路如同活物般扩散,现在已经蔓延至整个前臂。
\"陛下,药煎好了。\"首席太医孙思邈的后人孙兆跪在榻前,捧着一碗黑如墨汁的汤药。
李瑾瑜勉强撑起身子,左手接过药碗。药汁入喉,苦得他眉头紧锁,却丝毫缓解不了右臂那股诡异的灼热——那不是疼痛,而是一种被什么东西从内部啃噬的感觉。
\"孙卿,实话告诉朕,\"李瑾瑜盯着太医躲闪的眼睛,\"前线将士的怪病,是否与朕同症?\"
孙兆的额头渗出细密汗珠:\"回陛下,症状确有相似之处,但\"
\"多少人染病?\"
\"据安东都护府急报,已有三千七百余人。\"孙兆的声音越来越小,\"李光弼都督也\"
李瑾瑜猛地将药碗砸在地上,瓷片四溅。\"废物!\"他怒吼道,\"太医院养你们何用?连个病因都查不出!\"
孙兆以头触地:\"臣等查验过所有可能,确非寻常疫病。染病者皆言梦中见青光袭体,醒后体生红纹,与陛下\"他突然住口,意识到自己失言。
寝殿陷入死寂。李瑾瑜缓缓展开右手纱布——镜状红纹已经扩散成网状,如同某种古老的符文,在烛光下泛着诡异光泽。
\"传张九龄。\"皇帝的声音突然平静得可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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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罗金城,郊外一处废弃寺庙。
烛光在残破的佛像前摇曳,映照出七张肃穆的面孔。为首的riben老僧——正是长安那位神秘来客——正在用倭语低声诵经。其余六人中,两名是新罗僧侣,三名是百济遗民,还有一位竟是安东大都护府的通译官。
\"平正大师,\"通译官用流利的倭语说道,\"金城已经准备好了。只要难波京那边得手,我们立即行动。\"
老僧平正睁开浑浊的眼睛:\"记住,这不是普通的起义。天照大御神的光辉将净化所有唐人的污秽。\"他从怀中取出七枚小勾玉,分发给每人一枚,\"随身佩戴,可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