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摇头:“虽说眼下皇上对我们的猜忌有所减少,但太子那边,当真难做,郑简和宋佑如今锒铛入狱,咱们却上去了,这在太子眼中,就是咱们当了叛徒。”
“这怎么可能?”夏章一脸的不可思议,“父亲是太子太傅,教导太子这么多年,怎么可能连这点信任都没有?”
“人心似水,”夏石逐渐摸索出了一点其中的门道,“太子和皇上的性子简直如出一辙,疑人不用、用人不疑,简直是天方夜谭。”
夏章脸色难看:“这时候,咱们若是急忙去向太子表忠心,只怕眼下就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“是啊,”夏石感觉脚腕上的伤痕钻心的疼,“可眼下若只是好好当差,太子以后大概率会清算咱们,甚至连理由都是现成的——结党营私、蒙蔽圣听,若是顾着太子那头,眼下这个坎儿就过不去。”
夏章长长的叹了口气:“既如此,咱们还是先顾好眼下吧,船到桥头自然直,情况也未必一直都这么糟糕。”
“父亲准备怎么办?”
夏石按了按太阳穴:“这段时日,咱们必须得做出比张济承更显赫的成绩才是,眼下要紧的有两件事,一件是市舶司为黄上花甲寿造的船只,另一件是补上九边和内帑(1)的亏空。”
“张济承寅吃卯粮落下的亏空,最后还得咱们给他补上,”夏章有些忿忿不平。
“若是连补亏空的本事都没有,郑简和宋佑的今天,就是咱们的未来,”夏石恨铁不成钢,当年费尽心思给张济承挖的亏空,如今竟然全报应到自己身上了。
……
“春旱在前,地里的麦苗枯死了不少,咱们如今已经收不到什么粮食了,”芸惠顺着梯子爬到地面上,拍了拍手上的灰尘,向谢樱汇报。
“蓝隼那边呢?”
朝中越乱,谢樱聚在手中的物资越多,如今的库存几乎全部清理完毕,蓝隼腾出手来,和云霄一起在关中北部收购军械。
“蓝隼那东西不好运输,她们在北面物色了几个易守难攻的山头,将东西都藏在里面。”
“我还是去看看为好,别不小心吸引了那帮山匪的注意,”谢樱有些不安。
“放心吧,山连山的地方,完全是无人区,纵使有山匪,也不过是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