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百计想法子给九边凑银两,虽说敛财敛的人殚精竭虑,但好在朝中局势都在朝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,也算是一项安慰。
可人算不如天算,朝中局势一片焦灼之时,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,说小也不小的事儿。
张济承的老爹死了。
据说是一口痰没咳出来,八十多的老爷子当场就咽了气,张家父子二人听见这消息,许久都没缓过神来。
张游长大后几乎不出京城,自然不像张济承那般,偶尔还会冒出一两句乡音,对老家和爷爷更是没什么眷恋,此刻用京腔浓郁的官话说道:“老爷子怎么早不咽气,晚不咽气,偏偏这会儿人没了?”
张济承看了自家儿子一眼,没说话。
张游话不中听,说的到底是实情,此刻正是铲除夏石一干人等的关键时期,却要他们回去丁忧,若是操作不当,此前的心思当真是毁于一旦。
“纵使皇上下旨夺情,夏石老贼一定会带人百般阻挠,就算动作再快,咱们至少也得在老家待一两个月左右,”张游按了按眉心,疯狂的给两位师兄上眼药,“苏俨和柳执旭这二人,未必靠得住,若是他们首鼠两端,那咱们父子可是腹背受敌。”
虽说官场师生如父子,但到底不是亲父子,老师迫不得已退出一射之地,焉知学生不会趁机顶上去?
甚至这次连张游都得一起回老家丁忧,连个在京城中盯着的人都没有,苏俨和柳执旭若是有了别样心思,事态究竟如何,谁也不好预测。
“爹你快点想想办法,”张游催促道。
那两人服张济承却未必服他,外敌在前时尚可同仇敌忾,外敌铲除后又是避免不了的兄弟阋墙。
“不管什么法子,咱们都注定了要回乡,不过是回乡时间的长短不同罢了,现在要紧的是朝中事务的安排,赶紧想法子将柳执旭调回来才是正经,”张济承一面说,一面展开桌案上的信纸,张游见状赶忙伺候笔墨。
“原本想将他放在地方给咱们做支撑,看来又得从长计议。”
到底是人算不如天算,张济承说完深深叹息。
……
听闻张济承即将回乡消息,夏石喜的老泪纵横。
“这简直是天助我也,天助我也!”原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