脓。
野狗们也饿的面黄肌瘦,对着奄奄一息的灾民蠢蠢欲动,灾民也在想法子吃野狗,但浑身无力,野狗大着胆子,直接在昏迷的人身上撕咬起来。
那人痛醒,却没力气挥赶狗群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野狗在自己身上撕咬,发出惨叫。
而这里到处都是惨叫,没人顾得上他。
“娘——”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汉子惨叫道。
经年的老头摸了摸脉象:“肚里没食儿,肠子黏在一起了,上下不通,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。”
那汉子抱着老娘尸体,沉默半响站起来到:“咱们江南多富庶的地方,如今被这些狗官如此治理,饿的都快成干尸了!那狗官吃的肥肥胖胖,每天还要装模做样的打伞出来巡视。”
“当真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,等朝廷的救济是等不来的,还不如靠咱们自己!我家里就剩我跟老娘,如今娘也饿死了,我光棍一个没什么好怕的!”
“大牛哥说得对,就算咱们逃得出命来,后面还要给那帮畜生当佃户,子子孙孙当牛做马,还不如反他娘的!”
……
所谓匹夫一怒,血溅五尺,内阁两方同心协力之下,可算是逼反了南直隶的灾民。
那艘从两湖地区过来的粮船,还在慢慢悠悠的绕路走。
“大人,大人……”
布政使衙门的签押房内,魏翎气喘吁吁的喊道:“大人,那帮人反了,反了!”
现在他已经不敢将事情禀报田鸿,只能先跑到段良这里求助,段良闻言也是一惊:“不是有臬司衙门的兵丁看守着吗?”
“他们杀了不少兵丁,甚至……”魏翎欲言又止。
“甚至什么?”
“甚至将那些兵丁的遗体扔进了锅里……”
段良稍微怔了一瞬,便很快恢复了理智:“先将老赵叫来,让他带着臬司衙门的兵丁,看看能不能先将事态平息。”
“他能来吗?”魏翎心中有些忐忑。
赵昱,南直隶按察使,魏翎之前仗着有田鸿这个好师兄,两人暗中多少有些龃龉。
“他敢不来?”段良怒道,“回头上面要是追查起来,咱们几人有谁能逃得出命来?要是等杜怀仁那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