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家走之前明明说,给留下了日的粮食,你现在赶紧去说没粮了,赶紧去,”段良轻蔑的抬了抬下巴,“到时候咱们一起槛送京师,路上还是个伴儿。”
田鸿忽然问道:“那押粮官说,下艘船日到,你可留下什么书信或者白纸黑字的证据?”
魏翎摇头。
田鸿心累,不想再说些什么。
魏翎这点眼色总归还是能看明白,急忙找补:“那押粮官是站在甲板上跟卑职说的,周围有不少人……”
魏翎越往后说,声音越小。
人家自己人不会给自己拆台,自己手下人给自己作证,不管是在巡抚衙门还是在镇抚司昭狱,都没什么说服力。
“眼下,咱们也只有等了,”一向滑不留手的田鸿,此刻也难免感到有心无力,“现在要紧的是,稳住灾民,切莫让他们生乱子。”
半断粮状态的人,饿的头晕眼花,家中房屋被毁,此刻也只能依靠在墙角闭目养神,许多人闭上眼就再也没睁开。
官府不让灾民进内城,生怕出乱子,众人领粥都是在内外城交界之处。
显然外城的惨状,并不能影响内城的歌舞升平,前段时间的大暴雨,对城中贵人们的影响,无非是不能自由出城游玩罢了。
李婳正忙着接待几位客人,送走人后跟王武一起盘账:
“咱们如今的库存,还剩下五十套成衣和八十匹料子,真是奇怪了,从前卖那么贵都有人要,如今降价促销反倒没人买了。”
“叫我说,咱们还是将东西收拾了,乘船北上回京城吧,这些东西还不知道得卖多久,”王武建议。
李婳摇头:“咱们的房租都是付过了的,你们先紧着找租客,等找着了租客咱们再收拾库存,不能白白的将钱丢在这儿打水漂,况且我看内城也没什么大问题,姐自打在大同被抢劫之后,简直成了惊弓之鸟。”
当家便知柴米贵,李婳现在也有了几分谢樱的抠门,众人一面说,一面给铺门上完板子往后院走。
“简直没法活了,眼下扬州城的米简直是天价,”厨房于嫂子抱怨的嗓门高,连带着众人都听得分明。
李婳问到:“眼下米价涨到多少了?”
于嫂子一面拉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