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杨毅在家中交代完后事之后,一根麻绳吊死了自己,刘氏也神不知鬼不觉买了许多田地划归到祠堂祖产,毕竟抄家不抄祭祀相关的财产。
但话又说回来,手上的银钱断然不能全换成田地,毕竟七山二水一分田的地方,没有那么多田地可以购置,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多少还有些余钱在身上。
谢樱闭上双眼,狠狠喘气:“纵使他们经营状况已经糟糕到那般田地,但那帮人仍旧不相信他们家已经穷了,非得榨干最后一点银钱才肯罢休。”
果不其然,当天下午就有藩臬衙门的兵丁进了杨家,却发现流动资金大部分都被买了田产,剩下的只有各种各样的账本。
纵使心中恨不得将杨毅千刀万剐,负责查抄的将官也只能耐着性子,去看几乎堆满一整个屋子的账本。
但账上的内容犹如冷水一般兜头浇下,浇的人透心凉。
只因账上分别记载着二十余年来,杨毅给宫中上供、以及给地方官衙和内廷六局的贿赂。
查抄的将官知道兹事体大,立刻封了账本带回衙门,按察使赵昱看着账本思索半晌,选择自己将账本藏起来。
就当是给自己藏一张保命符。
……
常言道福无双至,祸不单行。
去年冬季北方冬季闹旱灾,全指望着富庶的鱼米之乡来支撑朝廷财政,渡过难关,谁曾想这一向安宁富庶之地也遭了灾。
杨毅的两个儿子最终由于偷税漏税被判了刑,卖作坊和铺子的钱以罚款的名义全部收缴。
连带着新皇商们给的冰敬炭敬一起汇总,银钱过了布政使衙门、按察使衙门、藩臬衙门和巡抚衙门几道关口,才到了市舶司手中。
其他几个省州府也是有样学样,赶在桃花汛前将银钱送到了市舶司。
张贤令手下太监接过银票,思忖片刻说道:“眼下银子是够了,只是造船的人手还欠着。”
段良闻言笑道:“这好办,只要钱的事情能解决,剩下的都不叫事儿。”
段良大笔一挥,给辖区内的百姓增了些徭役,便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这个问题。
杨夫人丧夫又失子,整个人 受不住打击,中风了。
刘氏做主卖了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