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老板瞬间听出了言外之意,立刻趴在地上,磕了个五体投地:“倘若,倘若知府大人愿意,在下愿献上今年一半的利润,给大人做消夏的冰敬。”
“本官这么大个知府,难道还缺这点儿银钱不成?”
显然,马老板开出的价码,并不能使知府满意。
深知面对官员,自己毫无还手之力,如今生死关头,不敢拿乔,更不敢像谈生意一般讨价还价,只得乖顺道:“大人若是愿意帮在下,那马记绸缎庄今年买来的五万匹丝绸,都是大人的。”
马老板尽管心中都在滴血,但面上不敢展露分毫,只得一面说,一面悄悄瞧着知府的脸色。
知府沉吟片刻,才缓缓开口:“不是本官说你,你这事儿做的实在是不讲究……”
闻言,马老板在心中舒了一口气,虽说知府贪得无厌,但好歹是个拿钱办事儿的。
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
……
今日的场景许多人看在眼里,马记的行为更是历历在目。
重金之下,知府最终将事件定性成为恶奴行凶,找了马记的几个伙计做了替死鬼,马老板以管束不力的罪名判决杖责,当庭用钱赎罪。
但显然噩运就像割韭菜,割完一茬又长一茬。
“掌柜的,不知道怎么回事,咱们库房进了老鼠,把许多布料都咬坏了,其中还有许多香云纱和霞光锦,”伙计战战兢兢说。
自从前几日有几个同事做了替死鬼之后,他们当差的心思就格外活络,说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,有远见的一早便在给自己找下家,库房早就疏于管理,等到发现的时候,老鼠已经在里面生了好几窝崽。
“啊?”马老板瞬间觉得两眼发黑,整个人要仰倒过去,被一旁的伙计急忙扶住,将喉中的腥甜努力压下,“快,快带我去看看情况。”
本来防虫防鼠,严丝合缝的库房此时简直成了老鼠窝,到处可见黑耗子乱窜,管事找了两只橘猫来灭鼠,猫将耗子撵的到处乱窜。
马老板顾不上从自己脚面上跑过的耗子,直接进了库房,看见包裹着油纸的布料上到处是洞,布料被咬的乱七八糟,登时气了个仰倒。
“都是,都是那个贱人,老子要去告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