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的高大汉子:“你看,他大爷都带着长工,去量老五家的土地了,估计老五是拿田抵债。”
“要说这厮也真够贪的,村里才多少良田啊,都进了他们几家人的口袋,那么多好地还不够,咱那些是做坟堆子不成……”
妇人吐槽的声音,从身后传来。
谢樱抬脚往那片麦田走去。
……
“你这田地形状歪七扭八的,明明就四亩的坏田,却还要跟我说是五亩良田,大侄儿,你爹不在,我这个做大爷的多少得说说你,咱们做人要讲诚信啊,穷归穷,咱不能连信誉也不讲吧。”
那个被叫做大爷的人长了一双老鼠眼,此刻显得格外精明。
“大爷,我这片地给朝廷上税的时候,都是按照五亩地上税的,后来官府来人重新核算也是五亩,你刚才跟三哥量的时候,许多地方都没下尺子,您不能这么算,”老五急忙争辩。
“官府来人计算的田地都是不作数的,那些当官的想多收税,自然给你把田产往多了算,别说四亩地给你算成五亩,就是七八亩都有可能,”老鼠眼做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。
“我可是正儿八经种田生活的庄稼人,不能跟他们官府的人学。”
“大爷你少说也七八十亩的田地,怎么官府说你就只有三十亩呢?”老五毫不客气。
“你……”老鼠眼被气得一愣。
他平日里可没少给官府的人塞钱,官府的人自然也会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不管是隐瞒田地,还是放高利贷。
他是地主,又是族长,在这个小小的村庄里,简直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。
“再说了,我这都是靠河边的良田,年年亩产都是村里拔尖的高,不过就今年运道不好遭了灾,这您也知道的啊。”
老鼠眼的眼睛中闪着精光,好声好气的说道:“这田今年遭灾,难道明年就不遭灾了?”
老鼠眼的身子微微前倾:“虽说雹子是分着片下的,你怎么不想想,为什么人家地里没下,就你家地里下了?还不是你们父子上辈子不积阴德。”
“这三年两年的雹子砸下去,就算是原本是良田,变成坏田也是早晚的事儿。”
老五辩解:“咱们这儿多少年才下一场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