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师傅走了?”
“走了,”赵王面无表情。
“殿下,妾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,”洪氏欲言又止。
“有话就说,看不出来我心烦吗?”
“那妾身就斗胆直言了,陈师傅到底是师傅,归根到底还是给皇上当差的,我只怕他……”
“怕什么?”
“怕他暗地里投了别人啊,”洪氏在赵王身边耳语。
“你胡说什么?那可是从开蒙就一直在教导我的师傅!”赵王觉得洪氏简直是妇人之见。
“可是殿下仔细想想,师徒又不是父子,说句难听点的,天家无父子,又何况师徒?他若是将殿下卖了,当做给太子的投名状,那可怎么办呢?万一太子真的顺利继位,咱们成了阶下囚,他对新君而言就是功臣。”
“这不可能!”赵王嘴上信誓旦旦,心中却难免有所怀疑。
洪氏在一边继续道:“怎么不可能,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,他既不帮殿下想办法,只说什么等,等到别人把刀架在我们脖子上吗?”
“还说什么内阁有事儿,之前怎么不见他说,明摆着就是看咱们受挫,想要趁早抽手,跟咱们切割开。”
“所以你觉得应该怎么办?”赵王深知洪氏是个聪明的,不然也不会让洪永上疏。
“依妾身之见,咱们多少得减少对这些师傅的依赖,殿下须得自己拿主意才行,也得多招揽能人,不能再信这糟老头子了,”洪氏将孩子递给身边的小太监,面对面帮赵王整理衣领。
后半句周景昭没听进去,但是那句“自己拿主意”,他倒是听进去了。